黄贤鹏和上官无为两人前后脚离开了皇宫,行走在宽敞的京都大道上,两人神情倒是显得不是十分紧张,似乎根本不是急着寻人的样子。因为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宝相夫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京都,怎么可能轻易被他们两个捉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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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贤鹏问上官无为:“陛下为何不动用皇宫阵法应对?即便杀不了宝相夫人,至少不会这么轻易让其离去。”</br>
“她既然能够潜入皇宫,自然早就有所应对,毕竟是天下的练气士啊!再者说,你以为单凭顾北昭、护城司和讯机处在外应对,就能将皇宫里那么大的动静遮掩下去?还不是靠着宫里的阵法,才将影响一再减弱?一个久不曾用的古旧阵法,能够做到这么多就已经不容易了。毕竟是灵犀位之间的较量啊!”</br>
上官无为接着笑对黄贤鹏,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虽是挂着浅笑,却是掩不住的一丝庆幸,“贤鹏啊,这次还要祝你得脱一险啊。”</br>
“宰相大人是指陛下?微臣伴于太后身边多年,陛下总不会太过计较的吧?”</br>
“我说的可不是这件事。你本就是我们安插在吕雉身边的,陛下又怎么会轻易因此事怪罪你,那不是打自己脸?”上官无为叹声道,“幸好这次的事有宝相夫人插手,让陛下找到机会将罪名安排到她的身上,否则,你的性命堪忧。你以为陛下毁掉太后的尸身只是单纯的为了防止墨餮毒血留存世间吗?若果真是出于此种考虑,就应该连同西南五行宫一并铲除!之所以将尸神毁掉,不过是为了掩盖紫薇剑在其身上留下的痕迹,防止落人口实。你可以再想想,没有了尸体,陛下到底要怎么跟世人交代太后的死亡真相呢?本来是想将罪名安到鸠摩婆身上的,可是先前为了对付宝相夫人,陛下的那一剑不止毁了那座偏殿,连里面的鸠摩婆也给弄死了,这样一来,就需要另外再找一个人背起弑杀太后的罪名,你认为会是谁呢?”</br>
黄贤鹏起初不解,但毕竟是讯机处的首领,对于阴谋诡谲之事早已习以为常,紧接着恍然大悟,惊出了一身冷汗,结巴着说:“难,难道,诛杀太后的罪名,陛下想要让我背?”</br>
黄贤鹏看着上官无为的眼睛,紧紧盯着,问:“这一环也是上官宰相与陛下早就定好的吗?”他的心中感到一种深深的背叛感,因为上官无为就是“禽”的真正领导人,他当初就是上官无为建议,才被安插到吕雉身边的,如今居然不给他提个醒就要让他背起当诛的罪名,这如何不令他心寒!</br>
“慎言。”上官无为忙对其摇摇头,他知道,这样的安排一旦被黄贤鹏知道,他的心中肯定会有所不满,可他又有什么办法?身为臣子的他们,所有的事情包括身家性命,都要按陛下的意思来。</br>
“你也不必心感不忿。要背起这等罪名,要么从太后身边的人中找,要么就必须有这个身份和实力。适合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如果你也死了,那么估计要背起这个罪名的就会是我了。”上官无为接着说,“就说此次的灵犀位转移,我为什么不去争?真以为我上官那么大方,愿意将位子让给顾北昭?还不是忌惮陛下。陛下他,不愿意再让我强下去了,不论是手里的势力,还是修为。要不然,当初的‘禽’就不会突然沉寂雪藏,此次也不会特意让顾北昭和天元宫也掺和进来。”</br>
听到当初的老上司,如今说的话中颇多无奈之感,黄贤鹏只得叹道:“陛下,越来越让人害怕了。”</br>
上官无为往身后看了眼那座高大深沉的宫殿,“陛下心里也怕,怕西州祸乱、怕南州出事,不然不会这么忙着处理太后吕雉,还不是为了早日稳固自己手中的力量。只要陛下还有担忧的事,那他就还用得着我们,我们就暂且无忧。”</br>
上官无为说着突然抬头看向了天元宫的方向,”嗯?顾北昭出手了?“紧接着,上官无为的感知中便察觉到从天元宫散出的那缕气机倏然隐去,他叹了口气,“看来顾北昭还是失败了。也是,宝相夫人毕竟是灵犀位,又是练气士,再怎么着也不会无计可施。”</br>
“那我们要怎么跟陛下交代?”</br>
“无妨,陛下心里应该早就有所估量,要是真能抓住宝相夫人,估计陛下就会亲自出手了。让我们出来,大概是为了求一份心静吧,毕竟是杀了一个叫了这么多年母后的人哪!哪怕再不亲,哪怕再怨,总不会那么简单就把心里的印象清除干净,这就是人性当中最可悲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