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叔轻轻摇头,沉默如铅,未对姒庆川的言语给予丝毫回应。姒庆川的心中,顿时像被乌云笼罩,一股难以名状的沮丧悄然蔓延。
“姒庆川,你内心那点儿懦弱,怕是连自己都不愿正视吧!”马伟豪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几分挑衅与得意。
“就在方才,我已下令掘开双子湖之堤,一旦洪水肆虐,罗惠县的黎民百姓,皆将葬身于这场人为的天灾之下……哈哈,这下,我倒要瞧瞧,你如何挽救那些在你心中分量沉重的百姓!哈哈哈哈……”
马伟豪的笑声,狂妄而刺耳,回荡在空中,令人心生寒意。
“你怎敢……”姒庆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他几乎是本能地低吼出声,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与愤怒。
紧接着,他匆忙转身,对着身旁的手下急声吩咐,每一个字都透露出紧迫与决绝,试图在绝望中寻找那一线生机。
马伟豪再度狂笑,言辞间尽是轻蔑:
“就凭你身边那些不值一提的废物,也想阻挡双子湖那不可遏制的洪流?你就睁大眼睛,看着那些卑微的贱民如何化作亡魂,在阴间徘徊吧!”
话音未落,一抹异样的黄色身影仿佛自虚无中跃出,带着几分不羁与戏谑。
“啪——”
一块硕大的黄泥,宛如天降之物,精准无误地贴在了马伟豪那张嚣张的脸上。
那黄泥之大,几乎将他整张脸庞完全吞噬,只留下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在泥泞中徒劳地闪烁。
刹那间,双子湖畔,万籁俱寂。
明月宗,夏朝十大宗门中的翘楚,于凉州之地,其声威犹如帝王,无人敢撄其锋。
而今,竟有人胆敢触犯明月宗真传弟子的威严,此事若传入宗门耳中,那掷泥之人,恐将转瞬化为黄土一抔,再难见天日。
马伟豪周身灵力汹涌澎湃,宛如江河决堤,脸上沾染的黄泥在灵力的激荡下纷纷剥落。
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显露无遗,俊逸的五官在此刻显得格外狰狞,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蓄势待发。
他的目光锐利地锁定了林凡一行人,仿佛能穿透虚空,直击人心。方才那块突兀飞出的黄泥,正是源自他们所在的方向,无疑成了这场风波的导火索。
“嗖嗖——”
两道轻捷的身影倏忽间闪至马伟豪身侧,宛如夜色中幽灵般悄无声息。
这两人,皆是背负长剑,英姿飒爽,乃是明月宗内门中享有盛名的弟子。
“马师兄……”他们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敬意与谦卑。
马伟豪的脸色阴沉如水,双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寒芒,他的话语如同冬日寒风,刺骨而决绝:“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自踏入明月宗,成为万众瞩目的真传弟子以来,他马伟豪的威严与地位,岂容这等小事挑衅?
此刻这里的氛围都压抑了起来,似乎是暴风雨降临的前奏。
自马伟豪踏入明月宗,荣膺为真传弟子的那一刻起,便再无人敢以昔日之态相待。
他的身影,随着宗主候选人光环的加冕,成为了众人仰望的存在,无一不对他恭敬有加,敬畏三分。
然而,今日之事,却如同晴天霹雳,震颤了他的心湖。
竟有人胆敢以一块硕大的黄泥,毫不留情地掷向他那张曾受万人敬仰的脸庞,这一幕,无疑是对他尊严的极端践踏。
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化作无尽的杀意。
死,这个字眼在他脑海中盘旋,如同死神的低语,冰冷而决绝。
他无心探究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在这片被玷污的土地上,所有目睹此景之人,都将为自己的“目睹”付出代价。
无需多问,无需细查,那片区域的生命,已注定被黑暗吞噬。
马伟豪的心中,唯有复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誓要将这侮辱与挑衅,化为灰烬。
“遵命,大师兄……”
话语轻落,两道身影恍若暗夜幽灵,瞬息间从原地消失,再度显现时,已赫然立于林凡及其同伴之前。
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林凡等人的身前,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两名明月宗内门弟子的首要目标。
霎时,两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仿佛从深渊中蹿出的银蛇,悄无声息地划破空气的宁静。
剑尖锐利,犹如毒蛇吐信,直指林凡颈项间最脆弱的命脉,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死亡气息。
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