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那一幕太过血腥,早就超出了他的认知,现在胃里一阵翻涌难受。
顾清鸢注意到他以后,心道坏了,怎么偏偏让他看见了。
她走过去,问温述白:“怎么还没休息?”
他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解释道:“我听到你们说什么花瓶的事情,好像还有人出去,就想着起来看看。”
顾清鸢把他的衣领拉了拉,盖住他的脖子,不让冷风钻进去。
他原本白净的一张脸上,却带着些许害怕,却绝口不提落花的事情。
忽然,温述白感觉手心一片温热,是她带着自己,往屋里走去。
进到屋里以后,两个人都沉默着。
顾清鸢问他:“你是不是想说我太残忍了?”
他拼命摇着头,但紧咬的下唇还是显露出他的不安。
顾清鸢跟他解释:“原本我没想杀他的,但是谁让他诅咒你们。”
温述白过来的时候只看到顾清鸢无情地让侍卫拿着竹竿往落花的喉咙里塞,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至于落花说的那些难听的话,顾清鸢不想让他知道,污了他的耳朵。
“明日我会再派人去找一个奶爹过来,这次一定调查清楚再带到家里来。”
温述白主动抱住了顾清鸢,声音有几分绵软,像是撒娇一样。
“妻主无论怎么样,在我的心里都是最好的。”
温述白的这句像是告白的话,让顾清鸢笑了一下,她回抱着温述白,说道:“你在我心里,也有不可替代的位置。”
顾家的侍卫把落花带出去之后,找个地方解决了他,他死之前还睁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
落花在死之前还做着春秋大梦,想着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挤走顾清鸢身边的人,独享荣华富贵。
而他偷来的那些东西,顾清鸢举办了一个失物招领,只要能说出自家丢失的东西的特征还有时间,就能领回去。
这一举动,让顾清鸢在城中其他人的好感度倍增,以前他们只知道家里会莫名少东西,却不知道那个小小奶爹,居然顺走了这么多东西。
就算顾清鸢不解决了他,他偷盗的这么多东西,按照大宁国的律法,也应处死。
虽然东西都是他偷的,他却不敢花,而他又因为行为不检点,早就被自家妻主休弃,连孩子一并带走了。
……
新找的奶爹是个瘦瘦黑黑的男子,名叫流水,平常总低着头,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
喂完安安以后,他会主动打扫卫生,还会给季明昭煮恢复身体的汤。
他在家中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但却很会带孩子,安安被他带着,竟长胖了不少。
就连晚上,一听到点动静,流水就会赶快去看孩子,抱着他哄了又哄。
顾清鸢对流水很是满意,给他从五两银子一个月提到了六两。
而季明昭这段时间身体恢复得很快,偶尔也能给孩子喂奶。
流水正坐在屋里看着安安,忽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看到是温述白来了以后,他赶紧站起身,喏喏地说:“见过温郎君。”
“不必多礼,我来是为了看孩子的。”
流水让出位置,但眼睛却没有离开安安。
没多久,季明昭也来了,他看到温述白拿出一个金镯子戴在了安安的手腕上。
那个金镯子是温述白让雨水融了自己的金耳饰还有金发饰去给安安打的,上面还刻了字。
金镯子还能调节大小,怕安安戴上不舒服,温述白还松了一下。
“对了,安安马上就满月了。”
温述白看他一眼说道。
“这镯子就当是我这个大爹爹送他的满月礼吧。”
季明昭连忙道:“那我就替安安谢过了。”
除了镯子,温述白还托人送了不少补品,这些都得不少银子了。
温述白脸上带着笑容逗着孩子,拿出一个拨浪鼓摇了摇,安安被拨浪鼓两边的穗子吸引,伸手要去抓。
季明昭坐在安安的另外一边,给他掖了一下身上包裹着的小被子。
“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温述白侧头问了他一句,言语里不乏关心。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眼看安安要抓着拨浪鼓鼓穗的珠子往嘴里塞,温述白赶紧移开,嘴里说道:“乖乖,这可不能吃。”
流水默默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