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肉的剧痛,也瞬时消散不少。
“个把月便能复原。”楚萧伸着懒腰出房门,这才瞧见父亲正与人下棋,且还是先前杵在店中看字画的那个麻衣老翁。
许有好奇,他轻轻凑了上来。
下棋,他虽一窍不通,但规矩他懂:观棋不语。
“有伤?”拈棋落子的麻衣老翁,有意无意的开口。
此话一出,对座的楚青山,下意识的抬了头,看的是楚萧,麻衣老翁口中的‘有伤’,自不是指他,是说他孩儿,面色如此苍白,显然不是熬夜所致。
“小伤。”楚萧呵呵一笑。
“赢了老夫,吾便为你孩儿疗伤。”麻衣老翁又道。
对弈两局,他赢了两局,并非他棋艺有多无敌,而是与他博弈的这个病秧子,压根儿未动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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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很不悦。
殊不知,下棋者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
“好。”意识到被看穿,楚青山略显尴尬。
前两局,他的确未动全力,原因无他:人情世故,花了钱还让人家输棋,做人不能太不懂事。
一个‘好’字脱口,楚青山坐正了一分。
也是这一瞬,他气质大变,看的楚萧都不禁愣了一下。
他记忆中,父亲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唯唯诺诺,与世无争,
此刻再看,像换了个人,像一个隐世高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那种。
“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才像样。”麻衣老翁一笑。
“老人家,输了莫耍赖才好。”楚青山笑的淡定自若。
拈棋。
落子。
两人的对弈,宁静中透着一股子肃杀。
楚萧不懂下棋,自感受不到棋盘中的腥风血雨。
颇通棋艺的麻衣老翁,却倍感压抑,曾几番看楚青山。
这个非修行者的普通人,明明弱不禁风,偏偏有那么一种无形而强大的气场,单论下棋对弈,这等气场,便是对他单方面的绝对碾压。
“老人家,到你了。”
麻衣老翁晃神之际,楚青山笑了笑。
前两局,是人情世故,他故意输了棋。
此一局,是为孩儿治伤,他无半分留手。
无能的父亲,也有强硬的一面,也能为了孩子,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
对,就是片甲不留。
若棋艺,也可定义为一种战力。
那而今的楚青山,便是战力全开,一度杀的麻衣老翁,近乎全军覆没。
楚萧不懂棋,此时也看出胜负了。
白棋多,黑棋少,足少了一大片呢?
“老夫输了。”麻衣老者未再拿棋子,却是叹息一笑。
他是感慨,除了大秦皇族那几个老家伙,他已多年未有这般狼狈过。
偏偏,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
广陵城卧虎藏龙啊!
输便输了,他输得起,承诺之事,自不会不认账。
他伸了手,抓了楚萧的手腕,如郎中那般,静心把脉。
楚少侠还懵着呢?因父亲今日变化而懵,直至一股雄浑的玄气,自他手腕涌入体内,他才猛地回头,满目惊异的看麻衣老翁。
玄修。
这老头儿竟是玄修,且修为深不可测,先前竟毫无察觉。
楚萧惊异,麻衣老翁的眸,也微眯了一下,一声嘀咕只他一人听得见,“这小子,好奇异的玄气。”
“如何。”楚青山小声问道。
“奇经八脉有损,伤了元气与根基,无大碍。”麻衣老翁笑着,拂袖取了一颗丹药,不及楚萧反应,便弹入了其口中。
丹,入口即化,神奇的药力,霎时间涌满楚萧全身。
而他的伤,竟在这短短几个瞬间痊愈了。
“仙仙丹吗?”楚萧心惊,骇然的无以复加。
同为疗伤药,这丹可比姬无辰给他的灵液,强太多了。
“走了。”麻衣老翁又倒背了手,一步踏下,如一阵清风,消失在了小院中,在柜台照看铺面的子龙,更是感觉有一道黑影儿,从他眼前,嗖的一下飞过去了。
身法玄妙到极致,是能走出这般神仙步的。
“前辈。”反应过来的楚萧,忙慌追了出来。
“何事?”麻衣老翁一边迈开脚步,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