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得意间,陆修武已经飞奔到了那几个尸人跟前。也许是听到了马蹄声,这些尸人已不在原地,而是主动迎了上来。
尽管它们的行动依然迟钝而缓慢,但看得出来它们的视力要远比陆修武他们好得多。
在陆修武几乎只能看到它们那闪着惨淡白光的眼睛时,它们就已不偏不倚地朝他扑过来了,并且附近的尸人也闻声而动,都向这里涌来,前进的路上一双双眼睛晃动着,去路显然已被阻断。
陆修武没有丝毫犹豫,举剑直接冲了上去,力度之大、速度之快,连手中的剑都没用上,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尸人直接被马的惯性撞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黑暗中。
那马惊叫一声,小跑两步就停了下来,望着黑暗中的一双双鬼火一般的眼睛,似乎嗅到了某种恐怖气息,待在那里不敢往前走了。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又有两个尸人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幸运的是,它们一个手里握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枯树干,另一个则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刀。
陆修武显然比它们的动作快得多,率先举剑劈了过去。陆修武没有理会那个手举枯木棒的尸人,心想即便没能躲过那一下,料它也造不成多大伤害。
他着意向着那个举着断刀的尸人劈过去,谁知它竟连躲都不躲,径直朝剑刃迎上来。
待到了跟前,举刀便朝陆修武身上胡乱挥砍,虽没有多大准头,动作也十分僵硬,但力度着实不小,要是不幸被砍中,必定皮开肉绽。
陆修武在马背上敏捷地左躲右闪,避开了一下下攻击。坐下那匹马就不走运了,本来想往另一个方向跑的,主人却不让,只好杵在那里硬生生地挨了几下,还好那刀刃已锈钝不堪,加上马儿本就皮糙肉厚,粗硬的马毛也缓冲掉不少力道,尽管每挨一下就嘶鸣一声,与其说是因为疼痛,不如说是因为恐惧。
在两个尸人的夹击下,陆修武的右腿上狠狠地挨了一棍,幸好那根木棒早已腐朽不堪,刚碰到沈浚的大腿就断成了两截,弹飞了出去。但那尸人并未放弃,仍攥着断掉的一截木头往陆修武身上胡乱招呼。
陆修武无暇顾及这一个,它暂时还伤不到他。那个举着断刀的才危险。此时,它已不是向陆修武挥砍,而是把刀身断裂处的一个尖尖对准陆修武冲过来,陆修武见状赶忙拉了一下手里的缰绳,连人带马闪到了一边,几乎与此同时,他举起手中的长剑朝那尸人的胸口刺过去。
这尸人浑身只剩一副骨架,陆修武刺出去的力道加上它迎上来的力道,剑身整个地没入尸人的胸腔当中,卡在了胸骨之间,一时竟无法将其拔出来。
而先前那个挥舞手上一截木头的尸人,眼看又要砸到陆修武的身体,陆修武分出心来,下意识地一躲,然后迅速将马身横了过来,那尸人扑了个空,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陆修武手中仍紧紧地握着自己那把剑的剑柄,在这种凶险的境地,他不能丢掉这把好剑。只见那长剑仍死死地卡在尸人的身体里,尸人则随着他的手臂在地上打转。
陆修武惊讶地发现那尸人的伤口中并没有流出血来,看上去跟没事人儿一样,既不感到疼痛,也没有倒下去,仍兀自穿在那柄长剑上,比之前更加用力地朝着陆修武扑过来,两只骷髅手臂在黑暗中疯狂地抓挠着,仿佛要将他撕个粉碎似的。
陆修武的衣摆已被它抓出好几条道道,还有几下抓在了柔软的马脖子上,现出道道血印,痛得那匹马尖声嘶鸣起来,要不是陆修武使劲拽住缰绳,它非一头扎进漆黑的森林里去不可。
手中没了武器,又无其他东西可以隔挡,陆修武只好一个劲儿地往后退,尽量躲开那双锋利而可恶的指爪。
然而他又不愿舍弃自己那把剑,于是便拉着那个尸人一起往后退,拖拽之中,尸人一次次失去重心与平衡,手爪便不那么执着和疯狂。
然而,其中一只手爪还是勾住了陆修武束着的腰带,三只指尖牢牢地卡在了里面,不仅陆修武甩不掉,那尸人自己想拿也拿不出来。
那尸人似乎感觉抓到了什么东西,更加歇斯底里地使着蛮力,竟差点把陆修武从马背上拽下来。好在他死死地抓住了马鞍,才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就在这危急时刻,在近旁正跟另一个尸人缠斗的周印廷眼疾手快,挥剑将抓着陆修武的那个尸人仅剩一副骨头的手臂斩成了两段,只剩下半拉小臂连着指爪挂在陆修武的腰间,仍兀自抖动着。
陆修武不敢碰那指爪,伸手小心翼翼地抓着手臂的断裂处,厌恶地将它从腰间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