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将这前后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看,也只有这种解释才是最有可能的。而且即便用最简单的数学公式来推算,自我们进入这座森林时起,到它们逃走的那一刻,也正应该是太阳初升之际。”沈浚在脑中梳理着他们这一趟的经过,带着几乎是肯定的语气下结论道。
经沈浚这么一说,三人对于外面已经是白昼的判断再没有任何疑问,但对于这里的光线变亮了的说法仍旧将信将疑,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们看不出此时此刻,这里的明暗程度跟他们一路走来的视觉相比有什么不同。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对于陆修武和陆修文兄弟俩来说,他们是绝不会再踏进这林子半步的,管那些怪物怕不怕光,反正以后再也不会碰上这些倒霉催的了;而对于周印廷来说不管它们是否真的有这个弱点,他都是要留下来的。
他还要继续找寻线索,追查到它们,无论如何他要想办法将它们一网打尽,即便不能,他也要给它们造成越大越好的伤害才肯罢休,哪怕把自己的命也搭上。
所以,他沈浚说有变化就有变化吧,反正对他们还不都是一样。
可沈浚却不同,他总有种预感,在不远的将来他们还会同那些尸人遭遇,也许还是在这里,也许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总之这件事情看上去没有这么简单,也还远未结束。
所以他觉得今天对它们了解得多一些,将来或许会有帮助。何况经历了这么凶险的旅程,能从中有所收获,也算没白来一回。
然而,即便如此,沈浚对那三个魂魔可以说了解得仍然很少,尤其对于它们到底是什么生物,他还一无所知。
那些尸人倒不难辨认出来,也就是一些会行走的死尸,至于它们是怎么被从墓穴里挖出来,又变成这样的,他还并不知晓。
而那三个魂魔则明显不同,它们不但可以变换身形,还可以指挥那些尸人,而且身手也更加凌厉和致命。
“或者它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生物,而是……。”想到这儿,一个更加疯狂而可怕的念头从沈浚的脑海里掠过,使他不由得心头一震,“要真是这样的话,恐怕就是很难对付了。”
当然,他现在也说不好,就跟其他许多猜测一样,尚需进一步加以证实。
总之这座森林里存在着某种极其神秘而又诡异的力量,造就了这一切,而且它已经走出这片森林,进入凡人的领地了。
“它是怎么到达那里的呢?它就不怕阳光吗?”沈浚不解地在心里寻思道,他指的是那个真正的凶手,然后自问自答起来,“如果不怕阳光,它又何必常年躲在这样一个黑暗的老林里呢?它一定是在黑夜的掩护下行进的。可从树林的边缘出发到京城少说也有二百多里地,寻常的马匹是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抵达的。所以,绝不会是骑马,除非它的马比我们的跑得快,而且至少要快上两倍还不止。”
“这世上难道有这种马吗?也许它根本就是像那三个魂魔变成一团黑烟飞过去的。”沈浚忽然想起此前跟那三个魂魔交手的时候,它们反复从人形化作一团黑烟在空中窜来窜去,速度极快,想必那个凶手也会这样的手段。
“那它此刻躲在那里呢?现在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只要思想一触及到这个神秘力量,越来越多的疑团就立即浮现在沈浚的脑海,他对这里的尸人和魂魔已经多少有了些了解,唯独这个从一开始就抢先他们一步的凶手还一无所知,“一定不在这座森林里,不然怎么可能任由我们在这里闲谈,甚至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出去而不动手。”
“它是还没拿到那件东西吗?”想到这儿,一缕担忧的神色浮现在沈浚那原本平静的脸庞上,“这么说,即使是出去了,周公子也很可能还有危险,不,这里的四个人都有危险!它如果找不到那件东西的话,一定会找到跟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并气急败坏地杀掉它们。”
“不过那到底是一件什么东西,竟引出了隐藏在世间这么久都无人知晓的神秘力量?还有它手底下的那些古怪生物对他们不依不饶的围剿。”这个问题还是第一次浮现在沈浚的脑海,此前他也不是没对那盒子里的东西产生过好奇,但那也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很快就被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取代了。
另外,他也并不关心那是一件什么东西,他觉得反正跟自己无关,而且既然是要交给皇帝的,并且经过这么周密的护送,一定极为贵重,所以在争夺的过程中有人因此而丧命也不是多稀罕的事情。
直到他在这里撞见这么多诡异的人形生物,他才逐渐意识到,这件东西绝不简单,而且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