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清楚,王爷是在等待宫中的消息,至于那消息意味着什么,他们就无从知晓了。
尽管执行任务的三人,以及独自护送其安全抵京的周印廷,都对那件曾捧在手上的宝贝是什么毫不知情,但仅凭它那不同凡响的经历也能看出此物一定十分贵重,不然也不会花重金委托可说是整个大齐最有实力的鸿远镖局如此兴师动众地来护送了。
而鸿远镖局则为此几乎满门被灭,如今就只剩下一棵独苗正在隔壁的厢房里悲痛愤怒,更不用说在森林里遭遇的那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妖魔鬼怪,也都为了那件宝贝而来,差点要了他们的命去。
对于那件东西,他们既感到好奇,又十分恐惧,此刻巴不得离它远点儿,以免惹祸上身,丢了性命。
当初要不是为了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陆修武兄弟俩才不蹚这趟浑水呢!
虽说好奇,但哪个都不敢问一嘴,怕被王爷训斥。
至于沈浚,虽然也想知道那件东西的真情实况,但这几日都忙于寻找穿越的方法,几乎把这件事完全忘在了脑后。
于是,众人这几日都十分小心谨慎,免得惹王爷不高兴。
比起平时,他们早晚很少从王爷门前经过,即使不得不路过那里,也都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缓缓通行,就像幽灵般飘过,几乎没弄出一点声响。
周印廷这两天也都选择在后院习练武艺,看得出,他虽然急于想去报仇,但经过这一遭,也清楚自己的实力远远不济,想趁修养身体这阵儿把武功好好提升一下。
唯有老管家察觉到了王爷的异常,因为只有他可以自由进出王爷的房间,不是端饭送水就是打扫整理。
虽然每次敲门,王爷都没有应过,但他早已习惯了这点,既然王爷没有不让进,也就意味着他可以直接进去,毕竟他在这里的角色有所不同。
还在几天以前,陆修武他们没回来的时候。每次送进去的饭,王爷都吃得很少,越到最近几乎就不怎么动了。
昨日更甚,晚饭管家换了几道开胃菜,以为王爷能多吃几口,熟料最后还是原封不动地又给端了出来。
老管家干了一辈子侍候人的活计,自然见识得多,料定王爷心里有事,没有胃口。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问,也帮不上什么,只好每日祈祷王爷能多吃点,可是今日推门入内,眼看送进去的食物一口都没动,整个人看上去也变得憔悴枯槁,与往日简直判若两人。老管家不由得越来越担心,以致有次忍不住问道:“王爷是觉得老奴做得菜不合口味吗?我这就给您重做了来!”
谁知王爷听了这话只是短暂地抬起恍惚的双眼回答道:“不必,我现在不饿!”
说完就又将视线投向别处,茫然地盯着摆放在桌案上的砚台,或干脆望着一个空无一物的黑暗角落,一言不发,一坐就是一整天。新生的胡茬几天没修过了,下巴颏和嘴上现出两道青印,人也明显地消瘦了下来。
夜里也不见房内点灯,管家偶尔从旁经过时,曾不止一次及凑上耳朵去听,却听不见里面的鼾声,没人知道王爷是像白天一样坐着还是已经躺下,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有一回,管家细心地打量了一下王爷的衣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出来以后才恍然大悟,仔细回想过后才确定,王爷那件外套似乎许久没有从身上脱下来,以致向外翻的半边领子几天来一直在犯同样的错误。
终于,到得沈浚他们归来后的第四日上,王爷又一次一大早就把众人叫了过去,并且没说不可带上周印廷,但周印廷自觉去那里不合适,遂独自到后院练剑去了。
沈浚无奈不得不随陆修武再次前去,虽然自始至终都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没人同他讲话,也不需要他说什么,如果当时他身旁站着什么人的话,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他十分尴尬。
这次也是一样,知道这个小王爷不会同自己讲话,他始终跟在陆修武和陆修文两兄弟的身后,和之前一样,等看这王爷这回又搞什么花样。
众人一进门便首先被王爷的脸色吓到了,只见他脸色灰暗,形容憔悴,整个人看上去缩小了一圈,身上那件平日在府中穿着的衣服套在身上,显得大了许多,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样,而是穿了别人的衣服,而那人的身材比他要高大不少。
更重要的他那鲜明的黑眼圈,使其看上去病恹恹的,似乎许多天都没睡好。
就在众人感到震惊的当儿,王爷坐在他那张太师椅里开口了:“听着!”
他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