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亲爹死了?”牢头没好气地呵斥道,头也不抬地继续吃着他那令所有犯人经过时都馋涎的早饭。
“禀禀禀牢头,牢房里的人都都死了!”狱卒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道。
“都死了?说什么胡话,你怕是昨晚睡昏了头吧!”牢头终于把视线从美味的牛肉干上移开,怒视着神情慌张的狱卒,心想一大早就碰到这个倒霉催的,搅了自己的美餐。
“是真的!你快去看看吧,牢头,整间牢房没一个喘气儿的。”狱卒平时虽然对牢头有所畏惧,从不敢造次,但眼下情况危急,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比起牢房里那可怕的一幕带给他的恐惧,对牢头发怒的惧怕算不得什么,甚至完全被压制住了,平生第一次,他一点都不怕被惹恼的牢头。
一开始牢头自然不信,以为这小子得了失心疯,瞎嚷嚷。
后来见狱卒在自己的呵斥下仍坚持这么说,还说得有板有眼,开始觉得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或许过去查看一下,最为稳妥。
为了查清事实真相,他让狱卒在前面带路,出门时又叫上了其他几名狱卒,一共十来人,气势汹汹地向狱卒刚刚从中跑出来的那间牢房奔去。
一路上仍压不住怒火地想要是狱卒敢骗他,就让他吃几记板子,好好长长记性。
正当众人即将从牢房的大门走进去的时候,看守此处的两名狱卒神色慌张地从里面冲了出来,见他们正迎上来,连忙穿着粗气道:“死死死了,都死了!”
牢头什么话也没说,面无表情地一把将二人扒拉开,清出一条路来,径直钻进了大门。
其他人随后跟上,心里却都开始打起鼓来,心想今早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净碰上怪人,当回想起守卫说的什么死了,才突然感到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为了尽快一探究竟,几人踩着牢头的脚后跟,从通道中鱼贯而过,没几步便来到了被木栅墙隔成一间一间的牢房前,眼前的景象使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先前的恐怖景象又一次刺激着狱卒的神经,使他站在原地不敢向前迈进一步。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牢头更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傻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余下诸人也是一样。
“怎怎怎么会这样?”牢头怔怔地道。并不吩咐众人上前查看,因为照他的经验,这绝不是一次简单死亡,而可能是传染病或瘟疫之类的。所以,在还没弄清楚状况之前,绝不能触碰这些尸体。
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已经不是他能做决定的了。
镇定下来以后,他留下两名狱卒在门外把守,并下令在他没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其余人等则迅速撤出牢房。
然后他带着最先发现死亡现场的那名狱卒直奔典狱长府上,将此事报告给了典狱大人。
谁知典狱长听了却表现得十分平静,除了一开始显得有点惊讶外,接下来一点紧张和担忧的神情也看不出来,同已经见过现场的两人相比,简直是完全两种状态。
见情势十分严峻,典狱长连早饭都没吃就跟着他们出发来到了营区,并将两名狱医都叫了来,简单地采取了一些防护措施后,便进去验尸。
动身前将报信的二人都留在了牢房外,说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随后典狱大人便独自带着两名狱医以身犯险,闯进了躺满死尸的牢房,如此举动,着实令在外面围观的毫不知情的众狱卒感动了一番。
经过一番查验,什么也没发现,最后典狱大人下结论说这是瘟疫,必须按照有关瘟疫的方案进行处置。
于是立即下令将牢房隔离起来,并命人去矿场将正在出工的苦役犯们带回来,先将那些尸体运出去掩埋再说。
事情发展得太快,以至于最初所采取的措施似乎没起到一点作用。
起初,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死者前一天都还好好的,抛开那些身患重病的人不说,大部分并没有任何疾病的征兆。
可是不到三天,就成批成批地死了上千人,仅有的两名狱医也完全束手无策,最后干脆将住在旁边牢房尚未发病的囚犯全部隔离在附近的一个山谷里,在出口处用木栅栏围上,并且安排士兵把守,绝不允许任何一个犯人逃出去,每日只提供少量的食物和饮水,几乎等于任其自生自灭。
很快,被隔离的囚犯也在一切之间全部离奇死亡,没有一个活下来,瘟疫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带走了所有人。
站在高岗上的典狱长望着堆积如山的尸体,沉思良久,最后决定将尸首全部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