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印礼是叔太奶帮着接生的,那模样跟许一一去世了的亲太爷长得十成十的像。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许印礼从小就被阿公接到身边去带着了。
打小是跟着两人老人长大的,叔太爷猜想,或许是因为从小不在父母身边。
等两个老人去世之后,许印礼也长大了,跟父母亲近不起来。
两方之间没啥感情,再加上又是中间的孩子,才这样尴尬的处着。
成亲之后,许印礼也是怕妻子在家中会受气,这才分家出去。
但实际,许印礼真是许阿公许阿奶两人的孩子。
……
许一一站在外面良久,看着许阿奶浑身狼狈的从水里头爬了起来。
“以后见到阿公阿奶记得别靠太近,远远的打声招呼,不失礼就成。”
许一一摸摸四海的小脑瓜,对家里两小孩说着。
许阿公这人心太狠,还琢磨不透。
谁知道会不会哪天触到他霉头了,瞧见家里小孩儿就抓来出气。
“阿公说不让我们叫他,说他不是我们阿公,我之前叫了他也不应的。”
尔尔弱弱的说了一句,分家之后因为许一一很小的时候的某一次生病,许阿公跟许阿奶不管,还扬言让许一一去死。
许印礼知道后,在一气之下断绝了关系。
许阿公说不是他不是她们的阿公倒也没错。
“不叫最好,还不稀罕了。”
许一一瘪了瘪嘴,心想着真有这样奇葩的事情发生。
她穿来之前虽然跟家里关系不好,但她那个重男轻女的父亲也知道时不时关心一下她,天天说着要赶她出家门,每月生活费雷打不动的按时发给她。
就担心她在外头不好好吃饭。
她以为自己跟父母的关系,已经算是差的了。
……
一晃好些天过去,许阿奶也不敢再来找他们。
而许阿公一贯是不管他们的,倒也没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绵绵细雨将停将歇,来得快去得也快,早起时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就是一群奔跑的野马,飞快的聚拢在一起,哗啦啦的雨水倾洒下来。
不一会儿,雨停了下来,天空又是那样湛蓝湛蓝的。
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海水气息。
今日许家的小摊可不出摊了,许一一带着家里的小娃准备去镇上参加大赛。
“大姐你看,去年就是那几个联手将我给拦着的,水里面有人扯着我腿,我怎么游都游不动。”
尔尔委屈的跟大姐告状,许一一顺着尔尔的手看过去。
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站在一块儿,眼神都飞到天上去了。
十分得意且瞧不起人的样子。
“大姐不是教过你吗?用力蹬脚,只管挣脱出她们的控制,真要伤了人大姐愿意赔这个钱。”
尔尔看了那些人一眼,自信的点点头。
她的力气很大,再有人来拉着她脚,非得让她们吃吃苦头不可。
现场人头攒动,许一一将五渊抱给阿寺伯娘,自己带着弟妹开始热身。
“一一姐你看,官府的乐船来了。”
许安阳挤开人跑到许一一跟前来。
海面上两艘官船同时出现,船上面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乐师们正襟危坐,手持着乐器。
四海矮墩墩一个,三川勒着他的小肚子抱起来,却发现还是啥也没看到。
顿时有些着急。
阿月见状将四海给扛了起来。
三川则是爬到了许安阳身上。
突然,一阵激昂的鼓声响起,打破了海面上的宁静。
紧接着,乐师们开始弹奏起来。
琴声、笛声、鼓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大气澎湃的乐曲。
鼓声涛涛,就好似战场上的擂响的战鼓,琴声与笛声,则是山间流淌的清泉,悠扬动听,为激昂的鼓声增添柔和与灵动。
船上彩旗飘飘,岸边人群熙攘,欢呼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海面上大小船只错杂,以方志义为首的官船高大威武,船身还绘制了五彩斑斓的图案,与碧蓝的海水相映成趣。
其他船上也响起了鼓声,数十只威风凛凛的“狮子”跃入水中。
狮头以金漆勾勒,眼睛灵动有神,仿佛活物一般;狮身由五彩绸缎制成,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