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枳,我认真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姜枳愣住了,好半晌,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是我?”
“我学习不好,没有规矩,不知礼仪,暴躁任性不知收敛,行事乖张肆意妄为,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姜枳想到许宛如用这些话骂她时那恨不得从来没生过她的神色,没忍住笑了笑:“你看,连我的亲生母亲都这么嫌弃我,你娶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她脸上明明是带笑的,聂沉凛心口却蓦然一紧,脱口而出道:“她放屁。”
对上女孩望过来的惊诧目光,聂沉凛顿时反应过来,连忙轻咳一声掩饰道:“我的意思是,你妈说的不对。”
“当年纪溪跟你处处不对付,你却能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放下芥蒂赶去救她,你善良。”
“顾之衍移情别恋,为了一个知三当三的女人一再伤害你,你却一直记着他当初对你的好和帮助,忍让了他多年,你重情重义。”
“你给了顾之衍机会,也给了自己机会,在发现一切已经无可挽回后彻底跟他划清界限,你敢爱敢恨,恩怨分明。”
聂沉凛直直的看着姜枳,神色是极度的坚定认真:“姜枳,你很好。”
是真的很好。
好到他只敢远远看着而不敢靠近,生怕一靠近就控制不住自己。
好到他宁愿抛弃自尊原则也要趁虚而入,因为,这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聂沉凛敛去眼中的复杂神色,再抬眸时便是姜枳所熟知的聂沉凛了。
沉稳,内敛,又透着身为京都第一世家掌权人的锋芒锐气。
“况且我聂沉凛也不需要我的妻子带给我任何好处,她想如何便如何,就算是把京都的天捅个对穿,我也能给她补上了。”
姜枳心中狠狠的震了震。
“姜枳,你别闹了。”
“姜枳,你能不能懂点事?”
“姜枳,你非要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才肯罢休吗?!”
“……”
六岁以后,姜枳听过无数类似的话,最开始是她父母这样对她说,后来是顾之衍这样对她说。
她从最开始的惊愕难过,到后来渐渐麻木习惯,最后甚至能反唇相讥。
这是第一次,一个甚至算不上熟悉的人,坚定地告诉她,她很好,她可以做自己。
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但是……
“不行,我不能嫁给你。”
姜枳冷静再三,还是摇头拒绝了这个让人心动的提议。
聂沉凛唇角瞬间绷直,连声音都是紧绷的:“为什么?”
他顿了顿,有些艰难的开口:“还是说,你还是放不下顾之衍?如果是这样的话,我……”
“跟他没关系。”姜枳摇头打断聂沉凛的话,淡淡道,“我既然提出了跟他解除婚约,那就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不是这个原因。”
聂沉凛攥紧了掌心:“那是?”
姜枳看了眼前男人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了:“聂大家主,您是真不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吗?”
“纪溪!”
“您亲外甥女!”
“我发小闺蜜!”
“咱俩之间差着辈分呢!”
“我一直跟着纪溪喊您小舅,我俩结婚,这不是乱来吗?!”
聂沉凛怎么也没想到,她拒绝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松一口气之余又有些好笑:“容我提醒姜大小姐一句,昨晚,你可没有喊我小舅。”
“你喊我。”聂沉凛目光沉沉,声音更是低沉,“聂、沉、凛。”
“一遍,又一遍。”
姜枳:“……”
她第二次恨不得穿回昨天掐死那个灌自己酒的姜枳,窘迫的小脸通红。
但面前的男人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继续放大招:“再说了,跟我结婚是乱来,跟我上床就不是乱来了?”
“对了,忘告诉你了,昨晚我之所以会出现在会所,是因为纪溪听说你出事了,不放心你,特地托我过来看看你。”
聂沉凛松了松自己的领口,从姜枳的角度正好能清楚的看到他精绝的锁骨,以及漫布其上的、凌乱暧昧的痕迹。
男人眼眸轻抬,似含深意:“你说,回头她要是问起我昨晚的情况,我该怎么回答?”
“是如实交代,还是……”
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