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枳。
她微微倾身靠近姜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哥哥当年为什么突然变了吗,我可以告诉你原因。”
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犹如恶魔的低语,让姜枳僵直了脊背,也让她的情绪一点点的靠近崩溃的边缘。
某一刻,姜蕴手中牛奶杯骤然落地,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
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星星点点的血迹,因为被掐而呼吸困难脸色通红的姜蕴,以及双目充血状似疯癫的姜枳。
这样的场景,任谁看了不心惊胆颤,双腿发软?
许宛如又惊又怒,毫不犹豫的朝姜枳冲去,一边冲一边怒斥道:“姜枳你是不是疯了?快给我放开你姐姐!!”
终于冲到了姜枳面前,她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要发疯滚到外面去发,你要是敢伤到你姐姐分毫,我跟你没完!”
巴掌最终没能落到姜枳身上,因为比她更快一步的聂沉凛狠狠捏住了她的手腕。
聂沉凛目光发狠,连手上都用了狠劲,阴沉着声音道:“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姜枳是我的妻子,是聂家家主夫人,任何人想要动她,都得先过我聂沉凛这关!”
“就算你是姜枳的母亲,也不能例外!”
他手腕骤然发力,猛地一甩便将许宛如甩在了房间的墙壁上,力道大到众人甚至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许宛如胆寒不已。
就在几分钟前,她还在跟聂沉凛谈笑风生,她还在心中感叹,这位传说中手段狠辣的聂家掌权人,似乎也没那么难以靠近嘛。
可此刻的聂沉凛却跟换了个人似的。
脸色阴冷,目光锐利,浑身的气压更是低到让人喘不上气!
尤其是看向许宛如和姜安桦几人的时候,目光中已经带上了赤裸裸的威胁,仿佛是在说:今天谁要是敢动姜枳一下,我弄死你们。
众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再不能动弹分毫。
聂沉凛这才收敛了通身的气势,将目光放在了姜枳身上。
聂沉凛手机里有一个专属姜枳的相册。
有他在姜时琛或者纪溪朋友圈看见偷偷保存下来的,也有这几日他趁着姜枳睡着时偷偷拍下的。
她或是笑容灿烂,或是睡颜静谧,或是认真工作。
每一个姜枳都温暖美好到了极致,让他只是看着便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聂沉凛从无所求,可如今却有了。
他唯一求的,便是他心爱的姑娘能永远灿如骄阳。
可此刻她那张明艳昳丽的小脸上却覆上了浓浓的阴霾,连一向清亮的杏眸都因为充血而模糊了焦距。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暴怒失控崩溃的气息,像极了十五年前的他。
聂沉凛心中一抽一抽的疼的厉害。
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轻声喊她的名字:“阿枳。”
姜枳无动于衷。
“阿枳。”聂沉凛再次喊道,声音轻柔依旧。
姜枳依旧没有反应。
他继续:“阿枳。”
被姜枳掐着脖子的姜蕴脸上已经泛起了青白之色,看的许宛如姜安桦心急不已,可聂沉凛却像是完全没发现一般,只一遍遍的喊着姜枳的名字。
“阿枳。”
“阿枳。”
“阿枳。”
他不厌其烦的喊着,声音轻柔到不像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姜蕴以为自己今天真要栽在这里的时候,姜枳的目光终于动了动。
她转眸朝聂沉凛看了过去。
像是才认出他般,不确定的道:“聂……沉凛?”
是沙哑至极的声音,聂沉凛心疼坏了:“是我。”
姜枳突然扑进了他怀里,哭的停不下来:“聂沉凛,他们欺负我,他们全都欺负我,我不想要他们了,我一个都不要了……”
聂沉凛用力的抱住她,一下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好,我们不要了,我们一个都不要了。”
不算宽敞的房间里站了不少人,可此时此刻,谁也没敢说话。
就连最关心姜蕴的许宛如都在此时息了声响,过了许久才迟疑的道:“这,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你们姐妹俩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