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来,终究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
因为有些东西,从始至终都在散发着光,哪怕是多看那么一眼,便会沦陷其中,一眼万年。
“我们是朋友。”宋姝瑶柔声道:“所以,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话说出来,宋姝瑶舒服多了。
是对江砚池说的,或许,也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是对自己说的吧。
因为曾经的她,也渴望能有人救赎。
好在,坚硬的外壳造就的很好,后来,又遇到了顾南笙和唐龙,他们帮助她加固了外壳,才有了如今的自己。
江砚池一怔。
捏着衣摆的手,微微颤抖。
嗓子痒痒的。
她说,和他是朋友。
“嗯。”低低的嗯了一声,垂下的眼帘遮挡住有些发红的眼眶,低下身子将放在一旁的保温桶拿起,递给宋姝瑶:“洗干净了,小昭很喜欢。”
“那你呢?”宋姝瑶接过保温桶,无厘头的问了一句。
江砚池处理好情绪,抬眸,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润有礼的江砚池:“在下也觉得好。”
宋姝瑶有些泄气。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疏离。
罢了,时间会治愈一切。
“我今天炖了排骨山药汤,已经装好了,等会记得带走。”
“另外,那药记得用,今儿我没在你身上闻道,若是长久不去处理的话,伤口反反复复难以愈合,会留疤。”
留疤?
江砚池抿唇,亦步亦躇的跟在宋姝瑶身后,看着前方纤细的背影。
所以,她不会疤吗?
可他身上,有很多。
“江砚池?”宋姝瑶转身,疑惑的看着对方。
这家伙怎么如此心不在焉?
“在下在的。”江砚池温润答道。
“我都记下了。”
“晚些时候就用。”
“回去就用啊,为何晚些时候?”宋姝瑶追问。
江砚池抿唇,没作声。
就在宋姝瑶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昭不能做事,所以晚上我得将小昭的工补上。”
若是补不上,小昭便会被丢出矿山。
那样,他会失去唯一的亲人。
但这些,他不想让她知道。
话,说的轻描淡写。
好似只是洗个碗一样简单。
宋姝瑶拿牛奶的手一顿,声音尽量平稳道:“那你一天能睡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