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看了半天,也不见刚刚那人影,最后就把铺子门给锁得紧紧的,三人才回了小院。
又是一片静悄悄。
崔粥试探的喊了几声海伯,没听着有人应便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今早我给他送鱼片粥的时候,闻到好重的酒味,瞧情况怕是个酒腻子,如今酒虫勾起来了,人也不知所踪,怕是跑到外头继续灌酒了吧。”
“那里头的公子岂不是无人照拂?”
崔粥也觉得无奈,甚至在想陆道策是不是知道这老仆的毛病,所以才会想要把弟弟交给外人来照顾,可她既然应下了,于情于理都不好撒手不管。
“签这契约的时候,我答应过主家不让他弟弟出事的,否则咱们这契约当今就能毁掉,所以这老仆管不管的我插不上嘴,但我们不能不管。”
崔阿娘仁厚心肠,便是没有这桩事也不会放任一个如自家孩子般大小的少年自生自灭的,因此点点头拿过药罐就说道。
“往后咱们做买卖的时候还是留神跑回来看几眼,一个院里住着的,自然是要多尽心,粥丫头你去给公子擦擦脸脚,我来煎药做饭,他爹去外头打听打听,那海伯可有消息?”
崔阿娘吩咐的利落,三人也就各自忙了起来。
对于这兆县崔阿爹还是比较熟悉的,只不过往日对于酒馆什么的了解不甚多,因此跑了几处也没见着海伯,看天色有些渐黑,也不好耽搁,回了院子,闻到饭菜香中带着些药味的苦,心中也不免多了两分埋怨。
默默的吃了饭,崔阿娘在洗碗,崔阿爹和崔粥便去喂药。
可十勺里只吞得下两三勺去,这哪儿还是什么长久之相?
看着陆道安越发消瘦下去的脸颊,崔粥有种无力感,她带全家到兆县是了活命的,要是这人真出事了,那陇西陆家能放得过她们?
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接下这铺子对与不对,还是崔阿爹瞧出了她情绪的低落,安慰的说道。
“那几年你病着,我和你娘也是一样的担心,可你看现在不都挺过来了吗?所以能喂多少喂多少,尽人事听天命,咱们心里也不愧!”
这话激了崔粥,她想想也是。
怎么说也是条人命,总得救一救才行,因此换了个大碗来,又拿了几条干净帕子,父女俩尽心尽力的喂,总算是把量给喂足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天就彻底黑了。
左侧屋内熄了灯,右侧屋中崔家三人正商量着。
“今日摆摊收了九百二十五文,加上昨天的四百零五文,一共一千三百三十文,这钱我明天就换成银子去,和原先阿爷给我的那些放在一块,粗略算算,应该够对付税钱了,剩余的咱们就得攒起来,给铺子置办东西。”
“我和你娘都是正干活的年纪,这点事情不算累人,不过粥丫头,我瞧着明日怕是多预备些,生意也能更兴隆不是。”
崔阿爹给出自己的建议,在他看来,这可是致富之道,当然要狠狠卖力,若是哪天能卖出一百份去,也不枉辛苦一程了。
结果崔粥瓢泼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