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家里头没那么富裕,买不起大烟,只怕烟馆子都要成常客了,因此自打崔阿爷将他从赌场拉出来当街暴打了一顿后,就被捆着带回了家。
也不让住屋子了,就丢在牛棚里头。
硬生生的关了三个月,把崔三叔身上的邪性给关没了,这才放出来重新做人。
娶妻生子后,倒是过了几年安稳日子。
可前两年,让他跟着崔阿爹进城去交了回粮后,人又被那花花世界给勾了魂似的,回来就趁夜摸进了正屋,想偷钱去赌。
结果被崔阿爷给逮了个正着。
又喜提了三个月的牛棚生活,这一回,崔阿爹直接用铁索链给他栓在了黄牛旁边,跑不了,但也吃不好睡不饱的。
所以,现在是一听崔阿爷要收拾他,崔阿爹就为弟弟担心。
“那三叔的意思呢?闹起来也是为了要分家吗?”
“八成是,而且……”
“而且什么?”崔阿娘着急的问了一句,崔大牛就把自己的猜测给说出来了。
“而且三叔说,他这么多年都还住在老屋,凭什么我要成亲就能盖新屋,他不服,所以我听他那意思,要分家也得把新屋那块地分给他才行。”
崔阿娘气得手抖。
“这老三,真不是个东西!”
她作为大嫂,嫁进来这么多年都从未恶语相向过,今天听到他连新屋的那块地也要占,实在是忍不住了!
“新屋的位置是你干了这么多年才买下来的,凭什么就要分给老三?他天天游手好闲的,还没你做的事情多,他怪好意思!”
越说越是生气,崔阿娘恨不能立刻冲回石泉村去,找崔三问问清楚,可一旁的崔粥却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沉了沉心思,面色严肃的看着崔大牛就说道。
“要我说,三叔想要就给他,但分家的银子和田地里,他就得按量吐出来,大哥不如就趁这机会,咬咬牙一口气搬来城里吧,咱们一家人互相照应着,难不成还会把日子过差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