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人走出房屋,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陆师爷微微颤抖的手指。
“殿下!”
“人没抓到,对方轻功极为了得,速度很快。”
“是,而且对方极其熟悉东京府的地形,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等请殿下责罚!”
赵湛点点头,“算了,何栗老贼屹立东京府数十年不倒,岂能没有压箱底的东西,是我考虑不周,中了老贼的奸计,怪不得诸位。”
“忙活一夜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谢殿下!”
与此同时。
何栗府邸内,一声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寂夜。
“好!”
“干得好,陆师爷已死,我看赵湛拿什么对付老夫!”
“何相公,这下咱们才算是真的稳坐钓鱼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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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栗点点头,而后又摇头道:“非也,赵湛此子实在不好对付,如今才是东宫太子,便处处与我们作对,倘若将来有一天荣登大宝,等待我们的只有一条路了。”
吴闵心头一颤,“啥意思?”
“人头落地,抄家灭门!”
“轰!”
这八个字一落地,吴闵整个人都吓住了,两条腿不住的打摆子。
“何相公,这……这可如何是好?”
何栗眯着眼睛,不屑的瞪了他一眼,“怕什么,现在不还没有到那一步吗,时间还来得及。”
“您的意思是?”吴闵若有所思道。
“当然是换人了?”何栗笑道。
吴闵哑然,“换谁,莫不是换当今太子赵湛?”
“不换他,难不成换你,换你有个屁用!”
何栗无语了,自己怎么跟这些蠢货同流合污。
吴闵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赵湛可是当今太上官家的嫡长孙,当今官家的嫡长子,根正苗红的,这怎么换?”
何栗冷笑,“纵观历史,有哪一个嫡长子顺利继承皇位的,即便是有,那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最重要的一点是,当今官家可不止有一个皇子,太上官家也不止一个孙子。”
吴闵大喜,“妙哉呀,何相公,我明白了,您是要扶持一个听话的傀儡。”
何栗点头道:“当然,便是新太子不听话,老夫照样换了他,实在不行,就是将赵宋天下换了,也无妨。”
翌日。
赵湛待在东宫里,算是愁坏了。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知晓何栗内情的陆师爷,又被人暗杀了。
唯一的一个线索,成功断了。
更要命的是,禁军东大营的选拔的日子越来越近。
一旦选拔出新禁军,而又没银子发饷,这事可就大了。
往小了说,赵湛失去了镇守东京府,保住赵宋国都的唯一力量,往大了说,他将失信于天下,将来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哪怕就是眼前,靖康之耻这个大难,赵湛都有可能迈不过去。
难道穿越一回,就是为了去北地留学?
去给金鞑人当奴隶?
去亲身体验一回“牵羊礼?”
亲眼目睹东京城陷落,看着赵宋皇室女眷被金鞑人肆意羞辱?
赵湛心里仿佛一把把刀子插进去,然后又慢慢拔出来,痛不欲生。
刘宁和鞠义他们站在门外,也不敢轻易进入打扰赵湛。
“刘宁将军,殿下昨夜一夜未眠,咱们身为臣子,当为殿下分忧?”鞠义急切道。
刘宁在东京府当了半辈子差,自然知道其中的麻烦,无奈的摇了摇头,“何栗老贼他们可是当朝一品,没有证据,想扳倒他们,根本不可能,便是天下士子也不会答应。”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鞠义叹息道。
高宠猛的抬头,眼神迸发出一道精光,咬牙道:“金鞑南下,北地糜烂,俺赵宋天下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何必讲这些证据,直接杀进何栗老贼的府邸,把他抓起来,往死里拷打,俺就不信他能忍住?”
“说得对!”鞠义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先抓起来再说,大刑伺候一番,看他张不张口!”
刘宁一听这话,顿时吓了一跳,这话要是被太子听到,以太子的脾气,说不定真的就同意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了,一旦殿下这么做了,即便是搜出证据,光是肆意殴打朝廷命官这一条,也会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