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其实也不需要看,听听就够了。
自从金鞑人南下以来,赵宋军队皆是一触即溃,损兵折将不说,大片国土沦丧。
连自诩“赵宋利剑”的西军,也被打的溃不成军。
潼关一役,西军几乎全军覆没。
如今,江南勤王之师也全军覆没。
目测整个赵宋王朝,再无一支能与金鞑人一战的军队。
而东京府,这座百年国都,已经彻底沦为了孤镇。
同样,也成了金鞑人嘴边的肥肉。
“诸位爱卿可有办法?”沉默许久后,六神无主的赵恒终于开了口。
何栗和吴闵几人对视一眼,第一时间选择了沉默。
其他大臣更是无人敢出声。
整个宫殿出现了长达半个钟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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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一般的沉默。
赵恒心急如焚,抬起头看着宫殿内各怀鬼胎的众多臣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要是我不做这个皇帝就好了!”
“或许,当个富家王爷也不错,起码用不着这么累。”
许久后,何栗这才抬起头,甩了甩松垮的衣袖,缓缓开口,“官家,不日金鞑人快要进攻东京府了,请官家拿出对策来,臣等该当如何应对?”
此言一出,群臣皆是抬头,齐齐看向赵恒。
赵恒老脸一黑,老泪在眼底打转。
他哪来的主意?
他现在都不想干了。
这个皇帝太难当了。
“呼!”
赵恒狠狠的眨了眨眼,吐出一口气,向何栗投去祈求般眼神,“何相公,此事你觉得当当如何?”
“你也无需藏着掖着,你我君臣共事多年,你向来多谋,若有良策,说出来即可,朕恕你无罪。”
果然。
正如何栗猜测的那样,金鞑人一有动作,赵恒就慌了神。
何栗忽然跪地,老泪纵横,先是好一阵痛哭,哭的宫殿内众臣无不侧目。
连官家赵恒都无语了,这又要演什么戏?
“殿下,老臣不敢开口,实在是不敢呀!”
哭罢。
赵恒擦了擦眼泪,这才开口道:“老臣之谋,虽谋的是赵宋江山万年,可却是遗臭万年的谋,老臣实在是不敢说。”
闻言,赵恒心头咯噔一下,啥意思,不会是要把自己送给金鞑人吧?
还是说让自己去给金鞑人赔罪?
不行!
死也不去金鞑大营。
“何相公,说……说来听听。”赵恒已经心里有个准备,就是腿有点软。
何栗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泪,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不住的散发出道道精光,咳嗽一声道:“官家,如今之际,我赵宋已别无他法,只有议和这一条路。”
“议和?”
赵恒脱口而出,眼睛瞪得贼大,手抓着案牍,一半的屁股都翘了起来。
何栗见状,心头一沉,坏了,官家不会不同意吧?
不应该呀!
官家有与城共存亡的魄力吗?
这不是官家以往的作风?
此刻。
赵恒抬起手捂着胸口,喉咙像是塞着什么东西,吐不出也咽不下去,好不容易才恢复。
终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议和不要紧!
只要不让他去金鞑大营,什么他都答应。
“哎!”
赵恒心里窃喜,可还是装作难受道:“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那就将议和之事提上日程吧!”
“何相公,此事交由你负责,吴相,还有养病的张相,你们二人要好好配合何相公,务必将此事处理妥当。”
赵恒重塑帝王之威,慢慢站起,“何爱卿,你务必牢记一点,不可丢了我赵宋天朝的威风。”
“退朝!”
赵恒准备回宫,好好安慰一下受伤的小心脏,结果又被何栗一口喊住了。
“官家稍等!”
赵恒放下抬起的腿,好奇道:“咋滴,还有事?”
“有点事,还请官家慢抬腿。”何栗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赵恒嗯了一声,“何卿,说吧!”
何栗装作为难的模样,左顾右盼,却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