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这边,伏清合之前便看过了。
因李家案子给了他一些新的思路,所以便想着再过来瞧瞧。
顺便手把手教导了言淡一些常用的探案思路和手段,让言淡也学了不少新知识。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膳时间,按照之前说好的,所有人一齐到了客栈汇合。
他们点了几个菜,集中到了伏捕头的房间。
伏清合对待下属一向大方,自掏腰包点了这客栈中最好的酒菜,决定先让大家吃饱喝足。再说说今日的发现。
稼和县是比云岗县还要贫困的地方,这里土壤不丰,做生意的也少,不靠山不靠海,县里的人大多都是靠周围几条河和几块贫瘠土地活下去。
即使身在整个县最好的客栈,但环境和吃用,比起京城是望尘莫及,比云岗县也要差上不少。
因此除了伏清合,从京城来的几个人皆有些不满。
尤悠倒还好一向话少,表情也少,看不出什么,只不过吃得少些。
袁承继那就没有遮掩了,每个菜都挑剔了一遍,最后直接撂了筷子,他随意用上几口应都是看在伏清合的面子上。
另外三个二等捕快,没有袁承继那么明显,也是在这里待了几日吃惯了,皱皱眉头便咽了下去。
最后反倒是言淡胃口大开,就着菜吃了整整一大碗饭,还吃了一盘糕点,让人侧目。
言淡并不知这些人在挑些什么,五菜一汤,两盘糕点,很是不错了。
穿过来这两个多月,最初半个月因病未好全,只能吃些清淡的。
后头虽是让吃肉了,但当时言家只有言母一个赚钱的。
原主之前生病花了小半抚恤金,剩下的言母存起来不让动……
幼弟言清要去书院读书,束修费不少……
二妹言浅女学倒是毕业了,但是以后想当绣娘,也拜了刺绣师傅,收费比书院还贵……
即使是言淡开始上值了,有了俸禄,也不够这一家人每日吃肉,最后还是得节衣缩食。
隔四五日才能吃一回肉菜,每日粗茶淡饭,平时只能吃言母铺子里卖剩下的点心解解馋。
所以,眼下看着桌上的炸小鱼、菘菜炒肉、笋丝鸡丁……虽只是平凡手艺,但因材料新鲜,吃起来也是有滋有味。
待饭毕,小二把桌子收拾好,躬身退出。
几个捕快便依次报告近日的收获。
陈捕快和孟捕快,皆是负责在衙门查案卷。
和人高马大的陈捕快不一样,孟捕快看上去应年过四十,是个平凡干瘦的中年人,脸上唯一惹人注目的便是那胡须,不仅又黑又亮,且须长到脖颈偏下。
陈捕快格外进取,明明是两个人查到的内容,他偏抢着在前边说了话。
“今日去了衙门,查了近三年所有相关案卷。有一个路过稼和县的行商,被强抢身上所有财物,随后被杀,就是一刀毙命。”
看陈捕快抢功,孟捕快皱了皱眉,“当时路过的小贩看到了,跟衙门描述犯人形貌,据说一共五人,画像都在这了。衙门按照这个形貌去搜索,却毫无所获……”
“画像我带来了。”
陈捕快早就准备好,直接打断叙述,递上了画像,使孟捕快接下来的话都咽在了嘴里。
伏清合接过画像,一一看过去,随后放于桌上。
他端起一杯茶水,手指细长骨节匀称,缠绵于空中的热气渲染于俊逸的面孔上,神秘莫测,“行商出门一般都会带护卫,这个行商没有带么?”
陈捕快略一犹豫,开口回答。
“不是,护卫受伤后跑了,行商本也想跑,但体弱,跑不过强盗,也没跑过护卫……”
啊……这……
言淡本也喝着茶水,听到这行商的遭遇,差点没喷出来。
这也是倒了大霉,花钱雇了一帮这样护主不利却跑路熟练的护卫。
而袁承继干脆笑出了声,“哈哈哈,一群孬种!狗都知道护主,收钱不办事,这群人还配称之为护卫?”
“凶犯选择荒郊野岭的地势,又挑中有护卫保护的行商身份。他们武艺高强,和本次灭门案的凶手不符,是一群作恶多端的强盗……”伏清合放下茶盏,愁眉紧锁。
他对着陈捕快说道:“如果稼和县只有这一个近似案例,极可能强盗流窜于附近,并不在此地扎根,所以稼和县本地衙门才找不着人影。虽和此案无关,但这群强盗也需惩治,怕再壮大下去或成山寨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