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入了书房,面色缓和稍许。
言淡让其坐下,看桌上有些茶水,用手摸摸还有余温,便倒了一杯放于她面前,“你先喝些茶,咱们再聊。”
“不了,捕快大人,您有何话直说便是……”
清了清嗓子,力图使自己的嗓音更加和缓,言淡轻声问道:“两日前的夜间,是棋思守夜,是么?”
“是的,奴婢和棋思一向轮流守夜,所以那日轮到奴婢休息,奴婢便早早睡下了。”
睡下了?
被对方的回答弄得一头雾水,看了看头顶的那行字。
言淡又问:“那晚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云意端坐于凳子上,逐渐冷静,盈于眼眶的泪珠也忍了回去。
“没有!”
“你确认?”
“奴婢确认。”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回答的果断。
说完再次整理了衣袖,把袖口处的皱褶慢慢抚平,好像这样便能缓解心中的紧张。
把这小动作尽收眼底,言淡了然于心,更加仔细观察着她。
乌黑秀发轻轻挽起,发丝遮掩下的耳垂上倒是挂了一对价值不低的珍珠耳环。
唇抿得略微发白,紧张又有些焦急。
长袖长裙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手腕间却露出了一丝金色的痕迹。
金镯子?
“你们刘府丫鬟的月钱一定很高吧?”
“啊?”
言淡指了指她的耳边,“或者这个是你们小姐赏赐的?”
对方不答,言淡也不着急,只笑着说,“刘小姐真是大方,丫鬟也赏赐成色这么不错的珍珠。听说捕快进门都会给些茶水费,不知待会告辞时找你们小姐问问,能不能也赏我个差不多的……”
“这个不是小姐赏赐!”
云意一顿抢白,又咬了咬嘴唇,“是我自己攒钱买的。”
你这心虚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自己买的啊……
言淡暗自腹诽。
不过这耳环虽是珍珠的,但成色一般,个头也小,不算太过贵重。
这丫头说攒钱买来的,倒也能糊弄过去。
她叹了一口气,不再逼问,干脆旁敲侧击地转换了方向:“你的房间在何处,也在这个院子里么?”
“在院子最左侧的罩房里。”
“离刘小姐的房间很近啊!”
“对,这样是为了更方便伺候小姐。”
既然这么近,发出声响不可能不惊动守夜的棋思,和偷偷看话本的刘小姐。
肯定是中了药。
这问题似乎勾起了某些回忆,云意略微颤抖,刚冷静下来的心情又起波澜。
言淡转移了话题,“你平日里除了在家中伺候小姐,可有出府去逛一逛?”
“奴婢向来跟随着小姐,不会单独出府。”
“那刘小姐进来可有出门逛过,主要去了何处?”
谈到主子的行程,云意略微警惕,打起了精神,“不知言捕快为何要问这些?”
“和案情相关,请务必据实相告。”
“是……”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小姐也很少出门,这个月除了去云天楼买了些首饰,还有去了珠玉阁选了几身缎子……对了,月中还陪夫人去大慈寺上了香。”
“你们出行是坐马车么?”
“是的,夫人说大家闺秀不能随意抛头露面,所以只要是出行便一定会乘坐家中的马车,到了地方,我们才会陪小姐下车。”
“那这金镯子是夫人赏赐的么?”
“金镯子是表少爷刚刚……”云意猛然捂住了嘴。
刚刚?
难怪云意戴在手上没有取下来,应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地方藏。
言淡看她怕得不行,连忙放缓了声音,“是不是表少爷强迫了你,所以刚才把你叫出去,用金镯子堵你的嘴?你放心,我们奉公门不惧强权,一定替你讨回公道……前两日在你屋中的是不是表少爷……”
“不是……不是表少爷,表少爷君子端方,不会强迫云意,云意心甘情愿的……”
云意泪珠一串串往下掉,她紧紧攥住了言淡的袖子。
“捕快大人,名声奴婢不在乎……但是奴婢还想留在刘府,奴婢想好好活着,求大人不要再问了……求求大人。”
见言淡不回答。
她顿了顿,面色逐渐惨白,绝望质问:“大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