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紧急唤来的大夫一一检查过包子,其中四盘馅里混了毒,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之物。
好在言淡在大夫过来之前便先让部分捕快去找那成心悦,不仅捉到了对方携带银票财物准备直接出城,更是在城门外发现了守株待兔准备动手的杀手。
成心悦比起经受过训练的鲁直意要好对付得多,很快便交代的确是自己调换了包子。
她主动帮厨,将馅料混入毒药。
谁知掌厨的何婶子已将蒸好的包子装入食盒,预备把成心悦所包的送到其他地方,她不知如何劝服,只得趁何婶子不注意,偷偷将毒包子调换进食盒。
后边人渐渐变多,她害怕被人发现,只换了四盘,食盒便被人拿走,没了调换的机会。
问到指使之人,经历了刺杀的成心悦不敢隐瞒,供述出了下牧监丞吴大人。
牧监说起来只是专职负责养马的牧场,分上中下三等,下牧监便是其中最次的马匹牧场。
如今并非战时,马匹并非紧缺,牧监不仅无实权,且不受重视,这监丞便只是普通的从六品小官。
这么个负责养马的小官,要说有胆量把手伸到奉公门,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除非他背后有所依仗。
这吴大人的依仗,也是十分好查。
自去年他的女儿进了三皇子府做了妾室,他便直接被划入三皇子的阵营。
查到这里,言淡自己也有些迷惑起来。
那标注上可写的是【指使鲁直意杀害何谓石的李宸谨】
李宸谨,便是二皇女。
是这二人联了手?
还是二皇女想借机栽赃给三皇子?
可惜吴大人并不愿说实话,反而一口咬定是与奉公门在朝堂上有所冲突,见不惯嚣张跋扈的捕快,所以雇人投毒报复。
再多问几句,他便闭口不答了。
即使捕快们知晓定是有人指使,也一时之间拿他没办法。
好在与此同时,伏清合与姜南那边也有了进展。
卖炊饼的婆子当日的确是在家休息,而肖一衡那日所见到的是他人扮演。
那日,同一条街的侧边路口有马车侧翻,上边货物掉落一地,因此被堵塞片刻,所以无人经过。
伏清合查到这事恰好是肖一衡进入街道之后发生,应是有人故意阻拦,便是为了让此事找不到人证。
没有人证,但顺着这条路,问出了那货车的行走路径。
查到最后,找着了一家首饰铺。
再深查,这铺子在朝散大夫刘大人的名下。
刘大人和定远将军夏将军是姻亲关系,而二皇女掌管军器监,和夏将军走得很近……
这两人都是明着和二皇女交好,是同一派系的党羽。
到了刘府去询问,刘大人当然不可能指证二皇女,更不可能承认此事。
坚持说此事是意外,是铺子里的管事失职,导致货物过重,车被压垮,才堵住了路口,和自己无关。
姜南那边的追查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何谓石生前所追查的最后一个案子,是有关屠灭景州蕥村二十多户人,肆意残杀过路行商的大山贼卢闿。
卢闿做打手起家,最初只是路边讹诈骗取一点钱财,后边发展成团伙,改为直接强抢。
害怕被衙门捉住,他们离开郡县人群集中之地,改为在景州的几个山上,绕着山路游走,遇见行商便抢。
手下几十个人听他指挥,个个身怀武艺,并非常见的乌合之众,十分难缠。
最后他们犯下大案,奉公门接手,何谓石联合衙门和下洲部分驻军配合,才顺利围剿一众山贼。可惜这卢闿对山上地形路径皆十分熟悉,见势不对提前跑路,留其他人断后,让他一人得以逃脱。
自从被卢闿逃走,此人成了何谓石心中的一根刺,这次好不容易再次收到了风声,何谓石害怕错过,当日便带着大队人马便追到了云山。
卢闿的消息来自于一个案件,有一行商经过云山附近的连山,被几人抢夺钱财,还想取人性命。
是身边护卫衷心护主,才让行商得以逃。
行商去衙门报案,所描述出的山贼长相和卢闿画像相近,便被报到了奉公门。
姜南找到这行商,并非京城人士,而是晋州商会之人。
这行商承认是收了商会会长的好处,但他并不知对方有何部署,只是按要求在固定的时间去衙门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