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一番发泄后,被愤怒点燃的头脑冷却些许,看着面色发沉的李赫昀死死盯着自己,略有些悔意,孱弱的身子又有些不稳。
但回想起孩子幼嫩的面容,她心中鼓了鼓劲,紧紧握着初夏的手倔强伫立在原地,“捕头大人,我有一言今日不得不说。”
伏清合听闻,回身道:“李夫人,请讲。”
李夫人深吸口气,眼瞥着被撕扯得发髻凌乱的翠玉嬷嬷,“这老奴一手掌控侧院,乳母侍女小厮皆由得她看管,平日将侧院守得密不透风,就连我这个亲生母亲,想要知晓孩儿的近况也需亲自来看,否则便是一点消息皆无。”
她越说越咬紧牙关,已是恨极,“她这老妪在侧院大权在握,未经她的准许,无人能出侧院,怎么可能让泱泱无声无息的失踪,除非……泱泱失踪和这贱奴脱不了干系。
“奈何这贱奴颇受老夫人宠信,蒙蔽众人双眼,家中长辈亲人皆庇护于她……我只得在此请求捕头彻查此奴当日的行迹,让我可怜的孩儿能早日归家。”
李夫人字字铿锵有力,说得翠玉抬不起头,句句反驳不了,只能低哑着嗓子请罪,“是老奴疏忽,是老奴的错……”
“夫人啊!”
还不等伏清合应承,李赫昀便忍不住打断,“你糊涂啊!翠玉嬷嬷是听命与母亲才看管这侧院,害怕泱泱出事这才看得紧了些,平日并非和你作对,你误会她了。这些时日也听你的吩咐,将翠玉嬷嬷和其他人都关了起来,你为何还是不信呢……”
“你和母亲都对这贱奴多有维护,自然是为她说话!更何况……你们……你们……”
李夫人的一句话停顿再停顿,似乎是难以启齿,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片刻,最终还是未说出口。
李赫昀叹息道:“你真的误会了,翠玉嬷嬷服侍母亲多年,自然得她信任,而我幼时由嬷嬷看护,待她似母,前几年还得她救我一命……”
“似母?如若真是如此,你们为何频频密会,有什么需要隐瞒众人……”她呸了一声,“一个贱奴罢了……今日你不必再劝,如若她真是无辜,便不怕人查。”
“夫人啊……”
两人争论不休,一众捕快却冷眼旁观,默默解读这话语中的信息。
这翠玉嬷嬷平日游刃有余,将院子管得密不透风。却独独在那日有所疏忽,导致李府嫡孙失踪,所以李夫人认为此事是翠玉嬷嬷策划而成。
李夫人怀疑李公子与翠玉嬷嬷有私情,而李公子坚持是母子情。
还有翠玉嬷嬷当日表面是被老夫人叫去,实际却不止去了松柏院,这事李夫人似乎也知晓。
……
查不查,已由不得李赫昀或是李府其他人阻止。
这案子既然已交给了奉公门,便如何都得查到底。
本只是将李府当做被害者家眷,奉公门才上门查访。
如今被列为了嫌疑人范围,自然便没那么好说话了,相关人等皆被带回奉公门分别讯问。
伏清合一向愿意放权,这次也让众捕快们各自选择嫌疑人讯问。
经过李夫人那么一闹,如今备受怀疑的便是李公子和翠玉嬷嬷,所以捕快们不约而同都想选择这二人审问。
言淡不与众人争抢,趁着众人决定抓阄选择的间隙,带着贴身服侍李夫人的侍女这四个无人争抢的人选,抢先占了个审讯暗室。
这四个侍女分别名为妙春、初夏、暮秋与巧冬。
其中初夏与暮秋皆是李夫人的陪嫁侍女,而妙春和巧冬则是老夫人赐予。
忠心护主坚持搀扶李夫人的是初夏,而看起来有几分机灵聪颖给李公子报信的则是妙春。
:()别人破案我直接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