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位上,将下方所有人的表情一览无余,众人神态各异,有忐忑不安,也有慌张四望顾……
捕快到访,无论心虚与否,都不得不怀疑起家中是否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之事,自然担忧起来。
言淡不开口,顾家主也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不好做声,也没了动作。
一切都仿佛静止,只余厅堂内噼里啪啦的炭火燃烧声。
眼见着压力给得差不多了,言淡转头看向顾家主,问道:“守岁那夜,顾家有几人出行,又有几人留在这宅院内?”
“岁日前夜有灯会,磐县一年到头也就这日最为热闹……因此只有任儿因身子不好没有出门,其他人皆陪我去灯会逛了逛。是吧,任儿……”
顾家主说完,看向坐在左侧第二位的女子,那女子也配合着缓缓站起。
她身躯瘦弱,即使在温暖的室内也裹着个厚厚的披风,双颊不自然的泛红,声音又细又小,“是这样没错,我喝了药便一直在房中休息……咳咳……”
言淡静静看着女子作答,心中却想着。
顾任的名字与顾责有些相近,系统只显示最初的名字,不排除顾责是原名,之后因某种原因改名的可能性。
再加上顾任是单独留在家中,有机会屏退下人悄悄出府。
生病的时机,有些凑巧,更像是故意创造单独在家的机会。
因此言淡对她有些起疑,进一步追问道:“顾姑娘是什么时候生得病?”
“冬日便是如此,容易犯咳疾。”说话间她又咳嗽了几声,一旁的仆从抚着她的背脊,好一会才平息下来。
顾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他时候倒是无碍,冬日便有些难熬。”
言淡见她咳得脸涨红,似乎要咳出血来,不像是做戏。
连忙让其坐下,转而问起了顾家主,“那又是哪几人随家主出门?”
“是守儿和卫儿陪我一起。”
右侧第二位和第三位的男子站起身。
一位淡色绸衫棕色毛领年岁稍大些,长相虽平凡,但身姿挺拔,别有一番气质。
另一位蓝色锦袍半披狐裘,个头不高,样貌还稚嫩,只是个半大少年。
顾责、顾任、顾守、顾卫。
责任与守卫。
言淡倒是有些摸清了这顾家主取名的规律,这样看来顾责极有可能是顾任的兄长或是姐姐。
两人自我介绍完后,她瞧了片刻,见他们面色如常,又挪开了视线。
“你们身边可有带仆从?”
“有,仆从一直跟随我们。”
两人皆颔首。
她又转向顾家主,“家主和两位公子,可是一直都在一处?”
“他们年纪轻,哪能耐着性子一直陪我?”顾家主摇摇头。
她虽对这问题有些起疑,但想着那日出门口仆从带了四五人,即使有什么事仆从也可作证,便如实答道:“守儿和卫儿陪了我一刻,便约上好友自去玩耍了。”
在家主回答之时,言淡再次看了一眼这厅堂中的人物。
除了已介绍过的这二子一女,还有年岁稍大些的两个男子,从服饰和座位上判断,应是这顾家主的夫君和妾室,分别坐在自己子女的上首。
而如今还未道出身份的还有两人,坐于病弱女子顾任的下首,分别有一个男子与其侧边乳母抱着的孩童。
看他对顾任态度亲昵,可能是她的丈夫,而那孩童便是顾任之子。
排除掉孩童,即使是丈夫入赘,也不可能改名换姓,变为与妻子姓名如此相似的顾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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