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转回头找到了姚冬,与他一起将马车和棠画带回奉公门分部。
她在顾家附近向其邻里打听出顾责的身份,顾责的确是看守牢房的隶卒。
因顾家未公布将其逐出族谱的消息,背靠着顾家的人脉,再加上他出手还算是阔绰,所以笼络了一帮隶卒。
他在监牢中仅次于牢头,算是混得不错,还曾有人通过他去打点狱中关系。
为避免顾家传出风声让顾责逃脱,言淡只得把马车路线的事情放在后边。
毕竟将顾家所有人关押只是威慑,口头上说说也就罢了。
他们又不是罪犯,如若真的把人家顾家都捉进奉公门,便是她以权欺人了……
如今也没有人手盯住顾家,所以她决定去那死牢,直接看住顾责更加稳当。
实际这方法有些曲折,最为稳妥的法子便是将那顾责拘回奉公门,再也不用担心其逃跑。
言淡作为一等捕快,也有这个押人审问的职权。只不过这审问的理由,需得合乎逻辑有理有据,否则容易被人告上个滥用私权之罪。
带回马车和棠画,是因棠画先行隐瞒,可以将其以阻碍办案的罪名,暂时看管起来,还算是师出有名。
马车上并未发现任何血迹,棠画也只能证明那日顾责拿到了马车,后续事情的发展除了系统的显示,便只是言淡自己的推测。
系统所示旁人见不着,言淡个人推测无凭无据,再加上顾责算是有差事在身,需得足够让人信服的理由才行。
言淡为了以后升职的计划,一向爱惜羽毛,不想留下任何话柄,做起事情自然也比其他人更多掣肘。
前思后想之后,只能带上姚冬,两人到死牢中先查探一番,看看是否有证明柳虹笙离牢的证据,也顺便看着顾责……
在进入死牢之前,言淡便和姚冬说好了分工。
“我怀疑这牢房中有人收受了柳虹笙的贿赂。”她并未直言有人帮助越狱,而是说了个更合情理的猜测,“那日见着了柳虹笙,我观他气定神闲对于我们的到来没有任何惊讶之处,好似早已知晓案件的发生一样。”
姚冬几人是快午间才赶到磐县,因此并未跟随见到柳虹笙。
不过他在之前的办案中也和其打过交道,听闻此言止不住点头。
“柳虹笙此人的确极其狡猾,当初审问他也是花费了好多功夫……”姚冬皱着眉头,“言捕快你是怀疑,隶卒中有人帮柳虹笙递信,让他与外边的共犯合谋完成此案?”
“是。”言淡颔首,“这隶卒被柳虹笙贿赂,两人平时一定有所交流……他们共谋之时可能会躲开其他隶卒,但应该不会避忌死牢中的囚犯。”
“所以言捕快的意思是,去牢中讯问其他犯人?”
“没错,为避免被贿赂的隶卒干涉审讯,亦或是见势不对逃走,我进去审问之时,便需要你帮我盯着这帮人……如若有人要逃,你便阻拦。如若无人逃走,你也不要妄动……”
“我明白了。”
两人说好后,一同进入死牢。
死牢是单独划分出来,规模较于一般牢房要小上许多,因外边有巡视的队伍,所以牢房里边看守隶卒人手不多。
言淡数了数,上值的只有六人,且还划分了不同管辖区域。
两两一个区域,巡视时互相见不着面。
再看他们休息的位置也有些许距离,中间也有遮挡。
如若隶卒让其他人替代,也是不容易被发现……
所以牢中才规定两人一组,便是为了防备此事。
顾责果然在其中,他和其妹顾任一样,长相清秀,且有几分瘦弱。
不过两人气质全然不同,顾责个头较高,脸上笑意满满,满面红光,看上去毫无阴霾。
如果用言淡前世的说法来描述,就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的模样。
“我和刘兄负责巡视左边这一片,小周与老钱负责中间一片,葛叔和小陆则是右边。我们每隔一个时辰会巡视一次,检查所有牢房中的犯人是否还在……”
顾责相对另几位隶卒更加热情,主动介绍这死牢中的情况。
“我知晓了。”言淡微微弯起嘴角,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们今日过来,便是想询问这雪夜案凶手柳虹笙在这死牢中的情况。”
她这笑容极易迷惑‘敌人’,让人不由自主便放低了警惕。
果不其然,顾责肢体愈加放松,“两位捕快尽管查,这柳虹笙是在我和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