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二人的来意,花舜虽忌讳与奉公门扯上关系,但她更痛恨以花犯案之人。
这花也是出自百花庄,断然不能让那人损害了百花庄的声誉。
“这几日有要事在身,怕是没时间去奉公门。”花舜抿了一口茶水,说了个活泛话。
没时间去奉公门,却未否定看花一事。
伏清合立刻领会其意,“既然花大人繁忙,午后我们派人将花送到府上便是。”
花舜故作为难地点了点头,这事就这么敲定了。
她看着言淡有些面熟,想起上次便是这人来告知‘异花’之事。
“就她来送吧,一人便足够了。”花舜指了指下首的言淡。
“是。”
言淡与伏清合一同拱手答应下来,又寒暄了两句,便找着机会拜别花舜。
午后,言淡按约定送来。
缺乏照料的花卉比初见之时更加‘憔悴’,虽还未完全枯萎,但也离死不远了。
花舜见了便先叹出一口气,“可惜了此花。”她走近触摸片刻,察觉到指尖上的异样,又仔细看了看花型和颜色。
“虽养得不好,但的确是朱门绣户……与胡师傅培育出的一样。”
她是爱花之人,却深知此花的毒性,因此瞧了片刻,便摆了摆手,让人搬到了屋子外边,自己却转身看向言淡,“言捕快,许久未见,便已升作一等,果然是出类拔萃。”
“大人谬赞了。”言淡面色如常,拱了拱手,回应道:“属下也恭贺大人高升。”
提到‘高升’二字,花舜的笑容更真实了几分。
她见言淡升得如此快也未猖狂,面对夸赞也是面不改色,心中生出些许赏识,但想着其奉公门捕快的身份也不好深交,只笑着摆了摆手,“花也看过了,言捕快便请回吧。”
“是,属下不敢打扰,这便退下。”
说完利落地转身出了屋子,接过仆从手上的花盆便离开了花府。
回到奉公门,言淡告知了花舜的判断。
见此案确定与异花有所牵连,虽关鸿武的杀人罪名已坐实,溺亡案得以了结。
这药物的来源,却不能随着此案完结而放过。
黑市虽有药物流通,但价格通常昂贵,寻常人家购买不到。
而市面上的药铺对于药物管控得当,不会轻易将有毒之物卖出。
至于杂货铺所用的鼠药等物品,其味道浓烈,又是常见之物,骗不过寻常人,除非强行喂下,否则定会被识破。
当然如若百姓自行采集草药用以害人,那衙门也的确是管控不到,但这毕竟识得草药的只是少数。
如今此花触之便能使人麻痹,闻之也让人眩晕,且大多大夫都不识得。
若是流通起来,变为辅助作案的工具……
“胡虎手中到底有多少种子,又赠予了多少人?”伏清合眉头紧皱。
他只希望这数量不多。
“应是无妨。”袁承继接话道:“那关鸿武不是说此花很难养活么?”
“相对于外行的确难养。”言淡摇了摇头,“此前异花案中,胡虎在孙家曾留下一盆花,孙家二小姐便养得很好,之后的小厮也能将花养活……”
“是啊。”伏清合颔首赞同,“就怕有心之人拿到此花,只需找个花匠多种些许,那便不好办了……”
此前的异花案便已查过胡虎此人,因此袁承继稍加整理,便把记录呈放在了伏清合的书案之上。
胡虎,曾化名虞山君,在应府别苑中做了三年的护卫。
而在其成为护卫的两年前,他因祖父的忌日回乡祭拜。
这期间孙擎伪造信件,导致孙家与胡家退亲。
胡虎从此留在了乡间,继续培育他祖父留下的花种。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之后,他在某一天的清晨莫名失踪。
从失踪到乔装进入别苑,这中间还有半年的时间,并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
当初审问胡虎之时,他也是闭口不言,最终因人证物证俱在,无需其认罪,便顺利将罪名定下。
也不知胡虎,是否真是为了死去的孙佑而杀人?
还是为了给祖父扬名,才将尸首大张旗鼓地展示给众人?
或是因憎恨朝廷,所以数次挑衅奉公门?
一切都随着胡虎的死亡,永久得不到解答。
:()别人破案我直接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