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寨,活跃在南州的山贼寨子。
借着南州西南处崎岖连绵的群山遮掩,他们藏身其中,无人知晓其具体位置。
只从某些逃过一劫的行商口中得知,他们拦路之时以布巾遮面,人人手持刀具利器,额头眼周皆涂有绿色,看不清样貌……
回忆完整案情的言淡脱口而出,“难道这次的强盗,就是青崖寨匪徒?”
“那便不知了。”尤悠摇头,“自从多年前驻南军开始巡山剿匪之后,青崖寨便不再出来,从此销声匿迹。”
“青崖寨远在南州,又消失这么多年,怎会出现在京中?难道还是模仿?”
言淡有些想不通,后又回忆起这些人训练有素的作案手法,出了巷道还能迅速隐藏行踪,如此熟练,可不像是临时组合起来模仿山贼的草台班子。
她忍不住将纸张又平铺开来,对比每一家的证言记录看了起来。
尤悠看着这人陷入了沉思,叹出一口气。
他并未等待,更不会出言打扰,而是拎着东西走出了屋子,默默给她关上了门。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言淡整理出了些许头绪,站起身,晃动着略微僵硬的头颈。
入室抢劫的计划虽已做得完善,但中间仍旧会遇到些许变故。
比如突然造访的客人,或是有些改变的巡逻路线……
但这些强盗都平稳镇定地处理了这些突发事件,不仅未造成伤亡,还能全身而退。
这样的默契,绝不是临时组成的组合,更像是合作多年的伙伴。
还有,这次的强盗极力在避免伤人杀人,即使遇见反抗也只是用武力镇压,不像是亡命之徒的作风。
与指使人许佳贺的身份结合来看,不难猜出他们的身份……
言淡得出了结论,感觉离真相更近一步,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收拾好铺满桌面的纸张,又将笔墨放回原处。
当其收拾妥当,站在门口之时,才发现圆月高挂,应已过了戌时。
糟糕,今日可与母亲说好了回家用饭。
她加快了步伐,锁好院门后飞速向家的方向跑去。
错过饭点的言淡没能逃过这一顿唠叨,但言母还是没舍得真的饿着自家闺女,将热在灶上的饭菜端了出来。
绿油油的青菜热得有些久的,变得更加软烂,肉菜的汤汁也完全渗透进了米饭,和着酱菜一拌,冒着热腾腾的香气。
言淡想着案子,吃得有些食不知味,大口大口的吃完,自觉将碗洗净放好,回身走到院子中。
她坐到了言浅的侧旁,看其月光照耀下熟练编着手中的络子。
那细嫩白净的五指灵活翻飞,丝线在手中交织,不一会细密整齐的络子便一点点被塑成。
言母睡得早,陪了两姐妹一会便回了房中。
她刚关上屋门,言浅便开了口,“母亲这罐子酱菜太咸了。”
“是么?”言淡回忆了下味道,发现刚才囫囵吞枣的,反而不记得味道了,“没感觉到。”
言浅轻笑一声,“这是姐姐成为捕头的第一个案件吧?”
“是啊!”
言淡低垂下眼,“所以很重要。”
自己本就是被破格提拔,这案子若是掉了链子……
编络子的动作微微一顿,言浅抬首,看向自家长姐愈加凌厉的侧脸。
“还有不重要的案子么?”
“没有。”
她听出了妹妹言下之意,闷闷地答了一句。
言浅看向手中的络子,这一小会,便已经编了大半,“这种花样我已编了数十条,早已熟练于心。不论是在云岗县的我,还是来京城的我,现在成为绣娘的我,身份如何变,位置怎么换,都不会忘记络子怎么编。”
说到此处,站起身,拍了拍长姐的肩头,“姐,你努力了这么久,不会因为成为捕头,反而不会办案了。”
言淡弯了弯嘴角,知晓这是妹子对自己的安慰,她也站起身,“知道了。”
略微顿了顿。
“听母亲说,你最近灯油用得特别快。”
话音刚落,便见着一向稳重的妹子面上表情似乎隐约裂开。
言淡拍了拍她的肩膀,“二妹,你努力了这么久,不会因为成为雅南绣庄的绣娘了,反而不会绣花了。”
“姐!”
“哈哈哈,早点休息早点休息。”
:()别人破案我直接看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