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联想到程河程秋平日的关系。
这兄弟两惯是亲近,说不准程河也参与其中了,两人合起伙来耍弄自己。
有了这股怨气,葛玉对作案的过程交代的更加顺畅,尤其是程氏兄弟的部分,说得丰富又详细。
至于她会不会夹带私货,添油加醋些莫须有的罪名,言淡自然有法子分辨。
等葛玉交代完毕,言淡反复又问了几次,挑出前后不一的疑点,仔细盘问一番,让葛玉重新回答。
就这样一直审问到夜深,拿着厚厚一沓记录,言淡这才放过了葛玉,自己也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暗室。
次日,按照葛玉说明的地点,言淡带着几名捕快来到了香河村不远处的山坡后边。
这边地势陡峭,不仅路不好走,还有一片茂密的树林。
传说树林中藏了个猛虎,曾咬伤路过的行人,那人死无全尸,只留下了残缺的手脚,因此很少有村民往这边来。
葛玉说那七爷爷的木屋就藏在这树林中,猛虎的传说也是信徒们故意散布,怕有人寻过来打扰了七爷爷的安宁。
根据葛玉所说的路线,言淡几人很快便找到了那木屋,也捉住了正在床铺上呼呼大睡的七爷爷。
杀人焚尸案与他相关,自然要将他捉拿归案。
经过核查,七爷爷真实身份也暴露人前。
此人名为柳须,并非传说中的长寿,实际年龄只五十出头。
他曾在某个神婆手下学习,后边好不容易成了大弟子,谁知那神婆惹出了人命,被发现真相的信徒当场手刃……
柳须害怕其他信徒报复,连夜跑到了蕲州。
他学着神婆的做派收了些许弟子,又隐藏了行踪,除了信徒之外谁也找不到他。
柳须就这么安然度过了十几年,信徒的钱财也被他消耗的差不多了,近些年他与黑市搭上了线,开始接些杀人的单子。
这些活计来钱快,事还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只需打上献祭的名号,再赐下些银钱,便可驱使信徒。
柳须之所以交代的如此顺畅,也是想着人不是自己所杀,凶也不是自己所买。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中间传话的,赚了点传话钱罢了。
可惜言淡不打算如他所想,这指使杀人的罪名怎么说也会想办法给他坐实。
言淡问出了好几个名字,让人去衙门查问,发觉的确是近些年报了失踪之人,因一直未找到尸体,案件出现也并不频繁,所以统统按照失踪案处理。
这些信徒皆是选得荒郊野岭焚尸,尸体放久了也会被附近的野兽啃食,当然难以寻到。
对于这次的焚烧案,柳须却并不承认。
他派程河葛玉去杀的女子每隔几日都会经过那条路去与奸夫会面,在黑市买凶杀人的正是女子的丈夫。
结果那日女子身体不适,并未出门。
而程河葛玉蹲守到了另一个无辜的女子,并且杀害了对方,而这些柳须当日并不知情,后边告知任务失败才知晓他们杀错了人。
柳须认为此人并非他指定之人,所以与自己无关。
言淡相信他的说法,因为尸体标注上并未显示出柳须的姓名,证明其与这两次杀人焚烧案的确无关。
后边找到了买凶杀人的男子,他的妻子的确经常与奸夫会面,他也承认了自己一时激愤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再次证实了柳须的说法。
至于逃走的程河,他偷偷来到香河村,想要去找‘七爷爷’求助,恰好被四处搜查的捕快撞到,捉回了奉公门。
言淡已看过了程秋的证言,同葛玉所说相差不多。
两人都提到过,第一个被害女子似乎是外乡人,说话口音十分奇特。
她行李简陋,其中没什么财物,只有几两碎银,和一本写满了字的册子。
那册子葛玉程秋都看过,里边的内容前言不搭后语满是胡话。
一会记录天气,一会又写数字,牛头不对马嘴。
因此两人只分了些银子,将册子交给了程河。
但言淡找遍了程河所住的屋子也没发现他们口中所说的册子。
言淡记得黑字标注中,被害女子名为吴花花,是素州昌黎郡八埔县人。
可现实中这被害女子只是一具无名女尸,关于其身份的线索只能寄希望于凶犯所说的册子上边。
而这册子遍寻不到,言淡便不能确认其身份。
这成了此案中最后一个疑点。
听说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