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涓涓细流,淡色的野花随风摇曳,被溪水浸润显得生机勃勃。
溪水平缓清澈,倒映着湛蓝的天空与纯白云朵。
偶尔飞过一两只蝴蝶,划过这仿佛静止的美丽画卷,增加些许动态艳丽。
这地方不论是离县还是村庄都不近,离官道也有些许距离,极少有人往这边走。
放眼望去,只有一座茅草屋就这么静静立在溪流的不远处。
茅草屋的周边简单围了一圈扎实的木制栅栏,顶端被削得尖锐,若是想要翻越定是会受伤,可以防备动物随意窜进窜出。
此刻栅栏内,一个干瘦的老妇人正坐在靠椅上,怔怔望着天空发呆。
她双眼浑浊,面颊凹陷暗黄,衣服的布料空荡荡的,活似裹着一具没肉的骨架。
突然,老妇人听到远方传来了马蹄声。
似乎有些好奇这动静,她颤颤巍巍站起了身,四处张望起来。
还没等其有所行动,茅草屋里又快速出来个人。
“有人来了,别出去,快和我一起回屋。”
这女子名为蒋有秧,外边的老妇人是其母冯粟。
蒋有秧害怕是蒋有苗或是他的债主找了过来,她警惕地望着外边的情形,一边将老妇人往屋子里拉。
冯粟此刻脑袋不太清醒,有些辨认不出人,蓦然被拉住袖子,下意识惊慌反抗起来。
“走开!走开!”
“是我,是我,母亲,我是秧儿!”
“秧儿?”冯粟这才安静些许,她突然抚了抚腹部,问道:“秧儿,饿不饿,母亲给你去找吃的好不好?”
“回屋再吃……”
“屋里没吃的,吃的都让你弟弟抢走了。”
“那个混蛋!”蒋有秧咬牙恨道,随即又低声哄着,“他不知道这地方,找不到我们,母亲不要担心。”
就这么僵持的一小会,远处的马已跑到了近旁。
两个身穿黑色衣衫之人从各自的马上一跃而下,牵着马将缰绳拴在了近旁的树上。
这二人腰戴佩刀,英姿飒爽,正是好不容易寻到此处的言淡与连呈。
她们先去了漆县,四处打听了许久。
知晓了蒋有秧原本的住处后,又邻居口中得知了其新住处的位置,总算赶在天黑前骑马寻了过来。
“你们是谁?”蒋有秧挡在冯粟面前,她因曾经日夜干活替蒋有苗还债,不仅伤了腰也伤了眼睛,这种距离下只能模糊看见人影轮廓。
“奉公门办案。”言淡打量对方眯着眼睛的样子,猜出了些许。
她慢慢走近,将令牌展示出来,使得对方能看清楚,又介绍了自己与连呈的身份。
蒋有秧松了口气,连忙行了个礼。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急匆匆问,“大人,可是蒋有苗又犯了什么事?”
连呈摇摇头,“不是他犯事……”她瞧见言淡朝自己望了一眼,立刻会意停了下来。
两人皆避开话题,踱步走进了院子。
打量了一圈,言淡这才开口,“你是何时偷偷将冯粟接走的?”
“就在前两日,民妇看蒋有苗出了门才去的……”
“为何要将冯粟带走?”
“蒋有苗是个混蛋,分明手里还有些余钱却不买粮,丝毫不管家里人。”蒋有秧攥紧了母亲的袖子,似乎是怕有人将她抢走一般,“严丽也赞成了,她心疼孩子,民妇心疼母亲,所以恰好用小袋粮食换了人。毕竟民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没粮了,好几日喝水吃野菜充饥,再不接回母亲,这一家子都要饿死。”
看冯粟瘦骨嶙峋的模样,也知晓她这说法的确没有夸张。
言淡回忆起米缸里粮食虽然快见底,但好歹还剩余些许。
没想着原来是蒋有秧带来了小袋米粮,才使得米缸不至于完全空置。
“村里其他人知道冯粟被你接走了么?”言淡又问。
“他们不知道。”蒋有秧摇头,“民妇怕有人告诉蒋有苗,特地挑了农忙的时候过来,躲着人去接的母亲。”
“你认识严刚么?”
“认识,不过自从他与大姐和离后,便没再见过他。”
“饿了……”冯粟突然插了话,她双目无神不知望着谁,嘴巴里喃喃自语,“好饿。”
“待会再吃。”
“饿。”
“大人正在问话。”蒋有秧害怕触怒官差,试图捂住母亲的嘴,低声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