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艾云来的是她的邻居,名叫冯塑。
他称艾云来去年年中时便搬走了,房子没听说卖给了谁,但此后就一直未见过她归来。
昨日在布告栏见着了画像,认出了画像上的女子同艾云来简直是一模一样。
但由于艾云来实在是搬走太久,他不敢确认是否只是面容相似,便去艾云来名下的云来客栈中等候了半日。
等到了下午也未见着人,悄悄和跑堂打听,才知晓这客栈原来已转到了一位名叫井常存的男子名下,艾云来已很久没来过。
冯塑有些起疑,想着即使艾云来卖掉客栈,以她的性格应也会时常过来看一看。
虽仍旧不敢确认画像上的女子的确是艾云来,但念着冯家和艾家多年的邻里情分,自己和艾云来也算是幼时就相识,他愿意冒一次险。
于是冯塑揭下画像后来到了衙门,说清楚了情况。
有了冯塑的证言,怀疑的方向便直接锁定到了井常存身上。
言淡查到他在未来到鎏县之前便欠下了些许债,还在查出了他去年年末在当铺当掉了些许女子的首饰……
井常存很快被捉到了暗室审问,他的回答破绽百出,不仅动机明显,且也没有不在场的证明。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审问,井常存终于招供。
因为艾云来自前两年冬季得了风寒之后之后,身体便总是不好。
再加上她一直未婚,长辈也都早已仙去,实在是无人帮手,只得请个有些许经验的人帮忙打理客栈。
井常存在来到鎏县之后便看中了云来客栈,仗着自己有经营小摊位的经验,又有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很快取得艾云来的信任,在客栈做起了的账房加管事。
后来艾云来身体越来越差,连看账本的精力都没有。
再加上她突然对院子里的枫树叶有些许敏感,接触之后便容易起红疹。
不得已之下她决定将客栈卖给可信之人,搬到别处去,决定好好休养一阵子再做其他打算。
井常存主动说要接下客栈,还热心帮她找了个郊外的院子,连照顾她的仆从也是井常存亲自挑选……
因此当井常存说自己资金不够,攒的钱也只够先付定金,请求是否能等到客栈赚钱之后慢慢还钱。
艾云来因感激信任,爽快答应下来。
井常存自然是没有钱,他也不准备还钱。
待艾云来配合着办完所有转让的文书,没过几日,井常存便赶走了给艾云来请来的仆从,后将她杀害,丢到了郊外的河流中……
审问完,整理好所有记录。
次日,言淡将案卷带回京城,上交给总捕。
这案子并不复杂,审判结果不会拖得太久。
井常存谋财害命,杀害艾云来,按律例来说,应会被处以绞刑。
不过现在的言淡已顾不上寻求结果,案卷上交时天色已暗,在外奔波两日的她已是非常疲惫,但更多的是难以忍受的饥肠辘辘。
和几个捕快告了别,言淡照常先跑向了伏清合的住处。
在那里既可以吃到饭食,还能和男朋友聊聊天,谈谈这次的案子,述说思念之情,一举多得。
想到此处,言淡的脚步更加轻快。
直到穿过熟悉的巷道,来到木门前。
咚咚咚。
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欢快敲着门。
门内却没有熟悉的声音传来,等候半晌都无人开门。
怎么会不在?
言淡有些不信,她再次敲了敲。
再等半刻,还是无人回应,巷口也没见到伏清合归来的身影。
他会去哪儿呢?
言淡皱了皱眉,她犹豫一会,猛然提气跳上了墙头,又飞跃而下。
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又进到屋内。
探查一番,绕向了厨房。
桌案地面都是干干净净,没有太多灰尘。
床铺被褥铺设整齐,闻上去还有些许清香,应是昨日刚换过。
再看茶具杯盏的位置,符合伏清合平日放置的习惯。
检查过米缸剩余的米,对比自己走前看过的,符合一个成年人两日的用量。
……
种种迹象表明,伏清合这两日的确是住在此处。
他走得也并不匆忙,东西都放回该放的位置。
看来不是什么危险,只是有事出了门。
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