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犯猖狂,不仅敢当街行凶,还能杀害捕快。
这等凶残之人逃脱,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再次犯下重案,情况十分紧急,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若是将人带回到奉公门审讯,之后得出什么线索可能还要回现场勘验,一来一回实在是浪费时间。
于是言淡吩咐捕快们将三个摊位的摊主聚在了离现场不远的地方,又让人守在周围,将他们与人群分离开来,直接就地审问。
水果摊的摊主名为柳素,她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因着案发时躲避及时,受到的牵连不多,此刻情绪已没有了最初的惊惧,稍微缓和些许。
即使如此,此刻她依旧是满头的汗水,几缕乱发贴在面颊,衣衫的下摆也都是灰尘,看上去极为狼狈。
蔬菜摊摊主刘旺金和她关系不错,正紧紧依靠在柳素身边,似乎想从对方身上吸取点力量和勇气。
他面白如纸,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脸上的肌肉抖个不停,借着倚靠柳素这才没有瘫软在地。
肉摊摊主陈猛和这两人的站位离了些许距离,看上去还算是镇定。
但细细观察,便能发现陈猛的右手不住的在搓着指尖,牙关处是紧紧咬住,眼角的肌肉时不时抽动。
他十分紧张,却想隐藏这份情绪,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之中。
默默观察片刻,言淡认为看得差不多了,她缓缓踱步而出,现身在他们面前。
出示令牌说明了身份后,她阻止了众人的行礼,“长话短说,我有一个疑问需要询问你们,请你们如实作答。”
三人连忙答应。
“那两名凶犯你们认识么?”
说完,言淡目光扫过三人的面庞。
陈猛最先答道:“不认识。”他的语气果断,十分确定的模样。
柳素回忆了一下,才摇了摇头,“好似是不认得,不过草民这摊子每日经过这么多人,可能那凶犯曾在草民这买过果子,只是草民不记得了。”
柳素是个精明谨慎的人,因此说话也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听到了她的标准回答,刘旺金也反应过来,直接照抄了答案。
“草民也好像没见过这二人,但是说不准是在这买过菜,只是草民记性不好,所以才忘了。”
“行。”言淡好似认同了他们的说法,在册子上记录下后,又问,“你们详细说说,那凶犯走到你们的摊位都做了些什么?又是怎么和捕快们打斗起来的?”
她顿了顿,指着情绪最为脆弱的刘旺金道:“你先回答。”
“啊?”刘旺金有些想退缩,却又在言淡警告的眼神中慢慢开了口,“草民记得……记得那时人不少,都围在草民的摊子附近,所以草民也没注意到那两人是什么时候到的。后来,不知是谁撞翻了草民的摊子,草民心疼掉在地上的菜,刚捡了一点便发现人都跑光了,然后,那刀就离草民这么近,差些砍到了身上……”
他整个人都抖动起来,柳素也扶不住他,使得其直直滑坐到地面上。
言淡见他怕极了,安抚了一句,“现在没事了……慢慢说,之后呢?”
“草民……不敢看,爬着,躲到了角落,之后,之后又有捕快到了,草民才知道原来闹出了人命。”
“好。”言淡记下了这段话,又看向柳素,“你来说说。”
“是。”
柳素点头答应了,此时她已完全镇定下来,仔细回忆着案发时的情况。
“当时草民的摊子附近没什么客人,因此闲暇之余便看了个话本打发时间。草民的耳朵很好,听见了不远处有人在和陈捕快说话,陈捕快已在这片巡视了十多年,西市这块的人都认得他,因此草民也站起身,想着蒲桃受欢迎,草民特地给自己留了几个,巡视是个辛苦活,陈捕快替草民赶走了不少地痞,草民心中感激,便想着送两个蒲桃给他们解解渴。”
巡街捕快俸禄最低,做事也辛苦,唯一的好处便是能时常收到些小‘孝敬’。
这些‘孝敬’向来都是一个果子两个鸡蛋的零碎物件,他们的上官也不会在乎,因此这些摊主也毫不遮掩的说了出来。
言淡轻轻颔首,“然后凶犯就动了手?”
“此时还没有。”柳素摇摇头,眼睛略微瞟了陈猛一眼,“肉摊就在对面,草民拿果子的功夫也见着了那两人。那两人似乎是想去买肉,目光直直望向那木板上的肉,只是被站着买菜的人群遮挡了片刻,等他们挤过来,捕快也走到了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