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江森放下手中的斧头:“还缺一个人啊!”
“嗯?”
“既然是‘天下第一诗道会’,诗榜的前几位大人物都有了,”江森瞪着眼睛:“偏偏少了最重要的那位——”
榜首的,李太白!
“‘陇右李白’,他在哪里呢?”江森疑惑着:“不是说,他是孟老师的忠实拥趸吗?”
江森还真一下把陈成问住了。
只见陈成挠挠头,又拿起那根柴,在他画的那幅大唐僵局图上画圈圈,画了一圈又一圈,知道把地图上其他大诗人的行踪轨迹都掩盖了,才住了手。
江森更加莫名其妙:难道二公子觉得请不来李白,这“第一诗道会”不办也罢?
因此把“大唐诗人行踪图”也给抹掉了?
“你道这是什么?”陈成叹口气:“这便是——李太白踪迹图!”
扑通!
江森大汗,险些摔倒:
你随手画几个圈圈,一个叠一个,看都看不清,说这是路线图?你以为我傻呢!
陈成解释道:“你瞧,这是去年春天,李白在安宜,写了《赠徐安宜》说‘游子滞安邑,怀恩未忍辞。’”
“这是去年初夏,他在扬州,写了《久别离》:别来几春未还家,玉窗五见樱桃花。”
“去年秋天,在溧阳,写的《游溧阳北湖亭望瓦屋山怀古》——这首也是赠给孟老师的,说‘游子托主人,仰观眉睫间。目色送飞鸿,邈然不可攀’。”
“还是秋天,去了杭州——《与从侄杭州刺史良游天竺寺》!天竺森在眼,松风飒惊秋!”
“随后溯江西上去了,在当涂也有诗,这首是去年诗榜的‘年度冠军诗作’,《夜泊牛渚怀古》——
牛渚西江夜,青天无片云。
登舟望秋月,空忆谢将军。
余亦能高咏,斯人不可闻。
明朝挂帆席,枫叶落纷纷。”
“冬天,回他安陆家中去了,写了《赠崔郎中宗之》,岁晏归去来,富贵安可求。”
……
看着李白这不过短短一年之中的旅程,还真的是在整个东南绕了一个大圈,宝应扬州苏州杭州武汉荆州……跑了个遍!
如果只是说开元二十七是这样的话也就算了,问题是这位大佬每年都是这样由南到北,从东到西一圈圈地跑……
换别的人谁受得了哇!
江森打断陈成道:“行了——二公子,你就不要说得这么详细了,今年呢?此刻他在哪里?”
“按孟老师所说,他回安陆后准备来襄阳看望夫子的,但是他的夫人也患了重病,因此没来。”
“今年五月,许氏夫人已经去世了,有人说他出现在曹州,也写了一首跟孟老师相关的诗《忆襄阳旧游》:此地别夫子,今来思旧游。”
“之后又出现在任城、金乡这些东鲁的地方,也都有诗。”
“不过,貌似自从他死了老婆后,心思在写诗上用得比较少,最近他在……”陈成的眉头挑了挑:“练……剑。”
江森:“……”
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去练剑……
这一年,李太白的确有些不务正业,虽然“专辑”发得仍然频繁且数量多,可也想在剑术上深造,不知到藏在哪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江森听完二公子的科普,再去看地上这犹如草团绕的“轨迹图”,不由得肃然起敬:
“他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跑遍这么多地方,真是不简单!”放在现代,肯定每天都称霸微信运动步数榜第一。
“而二公子你能对这么复杂的轨迹图,每个人都列得清清楚楚!也是不简单!”江森竖了一个大拇哥称赞道。
陈成苦笑道:“要不然你以为我最近都在忙什么呢?还真当我无所事事?”
“只是这些也不是我的功劳。”陈成又不可能在每个重点人物身上安上gps定位装置:“还是要感谢郡主娘娘的‘诗榜’,没有她那些得力干将搜集的资料,我知道个屁啊!”
当然,光靠李瑜自己也达不到这种程度,如今三家诗榜在“资源”上是“共享”的,你们搜到了什么诗,我能看到,当然我有了独家诗作,也会与你分享——
在歧王诗榜重新开张的时候,陈成就对李瑜说过,拼资源你是不可能拼得过官僚集团的“开元诗榜”和权贵阶级的“玉真公主诗榜”的。
歧王毕竟死了十多年了,你一个小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