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清泪从双颊滑落,湿润了她白净的脸庞。
仿佛,她是被司马相如又抛弃了一次的卓文君。
接二连三,无穷无尽。
现场诸君,见此情境,无不心生“我见犹怜”之意!
这昭阳仙子,年纪不大,怎么竟然给人感觉,像是经历了百般情劫的凄楚无奈?
此时在她身上的,倒不似一个妙龄少女天真烂漫的情态,而是另一个情结难解的怨魂!
其他观众都被感动到不行,陈成呢?
毛骨悚然!
什么另一个灵魂!
我特么就是另一个灵魂啊!
这就是赤果果的穿越啊!
双穿啊!
完了完了完了!
这本书里我不是唯一的穿越者,换言之,小陈我不是无敌的了!
不不不!
刘昭阳不是穿越者!
她应该不是!
但可以换个人是!
她的背后,有另外一个穿越者在指导她!
要不然,不但熟知纳兰性德的诗词,而且修改起来,还毫不费力!
可怕啊!可怕!
还能是谁呢?
绍生啊!
我说怎么绍生每一首孟老师的诗都知道呢?
我知道的他知道,我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不但是穿越者,还是那种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随时搜,或者“xx诗词系统”“变态老爷爷”这种外挂的那种穿越者呢!
最起码,他也是一个记忆力比自己更好,比自己会背更多诗词的穿越者啊!
小陈毛骨悚然的时候,李季兰的心情也越来越复杂。
她不像其他听到“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后格外惊异的现场观众,这两首绝妙的诗句,她已经听陈成说过了,甚至她自己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套用这两首了。
这两首诗是谁写的?
陈十一郎啊!
你听他胡编乱造什么这个朝,那个朝的,哪有这回事?不都是他信口胡说的吗?
怎么可能有中原人会接受脑袋后面长根金钱鼠尾鞭子那种奇奇怪怪的发型?渤海国黑水靺鞨那里的人才这般打扮呢!
故事自然是他编的,诗也自然是他写的。整个大唐朝,不就他这独一份的“宫廷诗人”,最喜欢捣鼓不入主流的“教坊曲子词”吗?
刘昭阳修改诗的手法,也似曾相识。
“骊山”“连理”“赌书”“泼茶”,这怎么会跟司马相如扯上关系呢?
司马相如那时候还没盛行饮茶呢!李季兰有个名叫“陆羽”的小老弟就曾一本正经地告诉过她这一点,这弟弟人虽然不大,但很会泡茶。
“骊山”就更不可能了,从烽火戏诸侯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皇家园林,司马相如去过“上林苑”还差不多。
虽然李季兰不知道具体指的是何人何事,但可以确定与相如二人无关,估计是不同的人不同的事。
可刘昭阳这样煞有介事地一改,的的确确,字字句句都摆脱不了相如和文君了。
这手法——
不正和陈十一郎胡编的“聂政与嵇康”的故事,一毛一样吗?
本身前提都不成立,陈成却还引了一堆古书说“确有其事”,“十足真金”。
今天稍好一些,起码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爱情是真的。
李季兰要是唱,肯定也改,可至多“骊山”改“钟山”,“赌书”变“赌钱”这样。
她,还没有小陈那样离谱。
如此说来,刘昭阳并非靠自己唱出这两首奇绝之歌,背后有人。
这个人,便是陈十一郎。
李季兰得出这个结论,心中更加困惑:
他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一会儿帮自己,一会儿帮刘昭阳?
很好玩?
还是把大家都玩弄于鼓掌之中,很有成就感?
李季兰心中有些不舒服。
可能这也解释了,为何陈十一郎今日迟迟不露面了。
江森看季兰姐姐脸色不大好看,也不敢过问。
刘昭阳两曲唱完,很快便收起了她那副被渣男抛弃的苦情样子,笑意重新浮现在她脸上。
先看看李季兰——神色凝滞,若有所思;
再看慕莲儿——左右询问,讨论对策。
都不用听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