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江森劝道,按照二公子的办事手段,“不打无准备之仗”,你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呢,怎么能冒险挑这个?
万一是什么怪题,我们俩本来就不是很会作诗的,那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话说回来,全怪二公子!
要不是他不知道浪哪里去了,那需要我和季兰姐姐面对这些难题呢!
“没事的,”起码江森浓眉大眼的看起来还没有叛变的样子,李季兰笑了笑:“反正都要选,早选比晚选好。”
“再拖一站,”江森嗫嚅着:“说不定二公子就赶上来了呢。”这话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不等他啦!”李季兰有些慵懒的样子:“咱们自己写。”
,!
见她执意要在第九站出战,江森也只能同意。
岸上的人将木匣子扔过来,江森伸手接过,示意李季兰打开来看。
周围的人也全部都盯着匣子看——
是否会蹦一只大青蛙出来。
江森晃了晃,应该不是活物,也很轻。
“我先看看!”江森忍不住要先睹为快,揭开一小条缝。
大眼睛眨了眨。
“好极啦!”江森忍不住叫道,生怕是什么怪题,现在看了,还是很常见的嘛。
李季兰见状,微微笑,凭她的推测,这题应当也不会很难。
毕竟已经在形式上做了创新,再把诗题搞得很难的话,那就是真的不让人好好作诗了。
“给大家都看看吧。”李季兰道,确定了自己来写,反而不大关心到底是什么了。
江森打开,众人伸头张脑去看:
的确不难!
匣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枝蔷薇花。
中国人在汉代就开始种植此花,至南北朝时已经大面积种植,金陵城中一直是随处可见,所以的确没有什么稀奇。
举办方将蔷薇花放在木匣中,纯粹是觉得这题太简单了,所以故弄玄虚地给她装起来了吧!
就跟那题兰花一样,实质上也属于送分题。
不过,就在众人被揭开悬念后,都觉得平平无奇时,李季兰却仿佛看到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秀眉越发蹙得紧了。
内心有些纠结?
是了,这种题目虽然简单,可是想写得出彩,也是极难的,因为前人今人写过的太多了,不说写出新意,就算是不落前人窠臼,也不简单。
前提是你的目标依然是冠军,只想作首诗,走个过场的话,还是很轻松的。
大家都期待赤练仙子能否像昭阳仙子、一丈红一样,在诗歌、编曲、表现形式各个方面上,都给大家带来新的视听享受。
可是此刻看到这株平平无奇的蔷薇花的李季兰,心中却在苦笑。
十大金曲的比赛,每一首她都会唱,都可以唱得很好,偏偏抽到一首很不适宜的“玉树后庭花”。
今天,打开匣子之前,她也猜想过数种可能,偏偏这里面躺着的,竟然是自己最不想写的……
蔷薇花。
难嘛?
不难。
这种诗,我六岁就会写了。
当九岁的陈十一郎在圣人千秋节上大显身手的时候,人人夸耀他是“颍川神童”。
事实上,李季兰何尝不是?
她从小便容貌俊美,如花似月。
天赋却也是极高,别的小孩可能还不认识字的时候,可她那时候就已经显露诗才了。
父亲最得意的事是抱着她,指着花花草草、瓶瓶罐罐让她做一首诗,向家里来的客人炫耀。
什么?会写诗还不够,我家姑娘琴还弹得好呢!
诗写得像模像样,曲子弹得委婉动听。
客人们还能怎么办?赞叹不已呗!
她父亲则眉开眼笑,无上荣光。
6岁那年,正在家中园里玩耍,父亲指着花架,要她以架上的蔷薇作诗——
蔷薇开得真美,就像漂漂亮亮的女儿一样。
她几乎没怎么思考,诗便脱口而出:“
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
已看云鬟散,更念木枯荣。”
父亲听了,就像往常一样倍感自豪,可细品“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妙则妙矣,只不过……
父亲陷入了沉思。
这句本意是:这蔷薇,架子还没搭好,但是枝叶和花却已开始出格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