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应了。
等人家走了,空荡荡的大房间里就剩他一个人。
摆弄了一会儿案上的铜镜——不愧是以“宝镜”出名的郑家,屋中摆放的这面比之市集上的,做工又要精细了几分,达到开元二十四年李隆基赏赐群臣的级别了。
“难道你们也跟霓虹国似的,一级品自用,次级品出口嘛?”心想着等郑宝旦回来了向他要面宝镜,如果不干的话,自己就顺手牵羊把这面带走。
枯坐了一会儿有些无聊。看看床榻,陈成忍不住笑道:这么拘谨干嘛!侠客嘛,就要有侠客的风范!无所适从的话,郑宝旦回来见了反而被看轻了!
“‘东床快婿’王羲之怎么做的?床上坦腹卧,神色自若!咱也得这样!”小陈想着,“啪”“啪”甩飞了两脚上的靴子,因为赶路,颇有些令人不悦的气味,他也浑不在意,怡然自得地翘起腿,躺在镀金紫檀榻上,十分惬意。
你别说,金子这种东西,俗气是俗气了点,但是看看摸摸,不由得就使人有安稳的感觉。
郑宝旦回来了发现自己这幅“尊容”也不怕,再打他一顿,就老实了。
说不定倾慕说是“名士”风范,还要再加两千钱。
躺了一会儿,困意来袭,便睡了过去。
屋外,看着房间里没啥动静,郑宅的下人悄悄议论道:“竟然公然带人到家里,公子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不可外扬啊!”
……
小陈迷迷糊糊安睡了大约半个时辰,恍惚间听到开门声,似乎有人进来,一阵哔哔索索的细碎声音,想要睁眼吧,又有些费劲。
“唔,真是不错。”来人自言自语。
忽然间一个激灵,小陈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陌生男子,正盯着自己,眼神中,满满的……
不怀好意?
“我擦!”小陈双眼瞪大:“你是谁?你怎么在我房里?”
“我房里!”对方纠正道,步步靠近,摩拳擦掌,护胸毛随着胸口起伏。
“我擦!”小陈挣扎了一下想起身,竟然没能起来:“你想干什么!”
“嘿嘿嘿嘿。”对方干笑两声,继续靠近,搓了搓手:“你说呢!”
“大哥!”小陈猛地坐起,眼睛瞪圆了:“我特么是男的!”
“看出来了!”对方又搓了搓手:“我也是!——话不多说了,来吧!”
脸上带着油腻的笑,饿虎扑食过来!
“擦!滚开!你个老玻璃!老子是直男!”小陈一阵恶心,一记“擎天一柱香”,单腿蹴出,正中对方要害!
屋里传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屋外趴墙根的庄丁们互相对视一眼:“刺激啊刺激!”
……
“操,这特么什么情况?”陈成全然清醒之后,看着地上捂住要害嚎呼不已的公子爷,郁闷不已:
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女孩子,想睡自己。
可昭阳仙子真睡了自己的话,也情有可原,毕竟吃亏的是她才对。
现在这男的是怎么回事,也想睡自己?
小陈我的美色难道就这么让你们垂涎嘛?
摸着自己这张玉面的下巴,小陈忧愁不已。
联想到郑宅下人们那诡异反常的反应,机灵多智,明察秋毫的小陈大概能摸清一条脉络:
这位大哥,估计是郑宝旦的大哥、二哥之类。
而他有一个不可外传的“恶癖”,喜欢“兔儿爷”?
自己跟郑宅的下人说,是“公子”找他来的,“一日五千钱”——
你特么真的拿字面意思去解释的啊?
难怪说这事必须“遮遮掩掩”“偷偷摸摸”,“不能让夫人知道”,否则会大怒。
又不让自己出去,怕被别人撞见丑事。
原来,如此啊!
看看地上这位,再看看刚刚睡过的镀金“宝榻”,小陈一阵阵恶心,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小陈我来自现代社会,对什么性向之类的问题并不会有歧视!
但也不意味着你们可以乱来!
这无耻混球,指不定糟蹋过多少无辜少年呢!
古人并不都是“高洁清雅”的,有许多陋习让后人闻之当真是鄙夷不已。
“去你丫的!”小陈穿好靴子,在对方的脸上踹了一脚,对方一声娇呼,留下一个黑黢黢的脚印。
“哎呀,厉害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