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流露出的那种殷切热忱,不像是说陈某人有所作为,反而是他沈老头有所作为似的。
无论如何,对方能如此耐心接待自己这么个小年轻,陈成心中还是颇有些好感,对其映像又好了不少,婉拒了对方留下他吃饭的好意,称谢而去。
离开了沈家,陈成回忆着沈老头说的话,越思越觉得老头有些独特的门道。
但是现在,他就只记得一句“大利西南”了!
,!
西南有大利——
要“西南”到哪里呢?
以现在的位置来看,徽州那一片算是西南了,再西南进入江西了,再西南……
当然,如果是以整个华夏大地来看的,云贵川藏都算“大西南”了。
莫非小陈我实则是一位“仁波切”,入吐蕃,才能显真身?
唔,我怕我有高原反应……
而且目前来看,大唐和吐蕃年年打仗呢,原本的润滑剂金城公主也刚刚死掉了……
但不管了,沈老头说西南大利,我便去寻吧!
不够南,我便一路向南;
不够西,我便一路向西;
总归有一处,横坐标、纵坐标都对了,小陈的大利便来了!
从沈老头兴奋的样子来看,这个“大利”还真的是非同凡响的!
好事!好事啊!
今天回去,给岳父一家加个餐……
……
“叔祖父,真乃神人也!”沈七郎下班回家,兴冲冲地跑去找沈白石,把天子将把本县名字改为“德清”的事情说了,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是知道,叔祖父没有“内幕消息”的。
沈白石微微一笑:“看来那小子,今天是特意来试我的功力来了!”
“哦?”沈七怪问。
沈白石便将陈成今天来求卦的事情说了一遍,“他怎知老夫百卦百中,断无失手!”自得之状,溢于言表。
沈七自然也免不了恭维了几番。
“你还别说,旁的法子,真就算不透他!”沈白石对着那个“否”卦道:“他自己说个法子,这就算出来了!有道是:
真龙天子不开车,老夫也无法得手啊!”
沈七:“……”老爷子又来了……
沈白石站起来,感叹道:“闭塞而没有人道的时期,真的要来临啦!”
叔祖父再次发此喟叹,可话语的分量,听在沈七的心中,却是愈发沉重了!
“在此情形下,君子固守正道,只能得不偿失的!孔夫子不就是这样么?孔子宣扬仁义道德,本来是属干正道的事。可是时代不同了,周室衰落,诸侯称霸,谁兵车盛,甲兵多,土地便是谁的。结果孔子到各个国家去宣扬仁义道德思想,诸侯的侯王们怎么会采纳他的意见呢?因为一点用都没有啊!”
“在当时的情况下,靠仁义道德连饭都吃不上,这种道德怎么会有市场呢?再比如隋末天下大乱,都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了,道德还能起到治理社会的作用吗?所以说在这种时代,君子就无法守正道了。“大往小来”!“大往小来”啊!便是阳气渐衰,阴气渐盛,秋天来了,开始向严冬过渡啊!”
沈七皱着眉头:“叔祖父的意思,即将来的大乱,堪与春秋乱世和隋末乱世相匹?”
“比那更甚,也说不定!”沈白石看着侄孙道:“隋末,沈氏已经选错了一次,再有机会,切莫不可错了!”
沈老头说过,指不定大乱来的时候,他已经嗝屁了,所以这些话,他必须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给沈七听。
沈七表示谨记。
“去路纵如千里远,冲天难得一回飞。
彩云秋后真堪羡,酌酒高歌对落晖。
天时未至且韬光,逐禄求名事可伤。
但得良辰光欲发,此时着力又何妨?”沈老头挥挥手:“下去罢。”
……
“十一郎准备离去了?”尹氏听了女婿想要告辞了,颇有些不舍。
她是知道陈成的况遇,心想着把他留在自己和丈夫身边,还能多加照看,也能心安,可他却想走了。
柳绘和柳镇也不想他走,对柳绘来说,十一郎一走,就没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对柳镇来说,姐夫一走,老父亲又要把他当做第一考核对象了……
“是呀,好男儿志在四方嘛!”得了老神棍“大利西南”的肯定,陈成对于自己的前程终于恢复了些乐观积极的态度,一直留在岳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