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近至远为何?
至深至浅为何?
至高至明为何?
至苦至甜为何?——这写的,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站在玉真观门前,面对四句诗不像诗,偈语不像偈语的东西,陈成三个人一头雾水。
快快乐乐地来找季兰姐姐,可是人家道观不让进。
“这位小朋友,”陈成看着面前七八岁样子的一个童子,和蔼可亲道:“我是观众女冠的故交,劳烦通传一下,颍川陈苌来访,会有人来迎接的。”
对方打量着他,摇摇头:“不行,玉真观不让成年男子进。”总是有人盯上玉真观里美貌的女冠,前来招蜂引蝶,已经耽误日常的清修了,所以除了指定的日子,这里是禁足男的。
见人家不让进,正合柳绘心意,喜道:“甚好!那咱们还是莫要打搅人家了,走吧!”
陈成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对着童子哈哈一笑:“别看我比你高一头,其实我也还未成年呢!来的目的也十分纯洁,还请通传吧!”
对方头摇得飞快,并不采信他的话。
“男的不让是吧?”陈成把柳绘往前一推,幸亏还带了这小丫头来:“那让她进去找人好啦!”
只消一说他来了,李季兰自然会出来的。
柳绘不乐意,自己又不认识人家。
“女的进是可以,”童子迟疑着:“但是进去了,就必须出家当女冠。”
陈成:“……”
江森:“……”
柳绘:“……”
哪家的道观这么霸道……进去就出不来是吧……
陈成不高兴了:“这位小朋友,你怕不是故意消遣我吧,玉真观大门敞开,宾客踏来,哪有不让进的道理?你不让开,我可要硬闯啦!”
陈成这次出门,映像最深的就是——不管到哪里,他不写诗的话,就不让进门!
所有人都约好了似的!
我本来都说好尽量不剽窃,都是无良的社会逼着我做贼啊!
当然啰,今天如果只是小朋友拦路的话,陈成是没打算有任何发挥的,小指轻轻一点,就能把对方推到在地,何必那么麻烦?
能用暴力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
“这不怪我啊!”童子道:“玉真观说好的,初一、十五以外,要进去的,不解开这四句‘八至’的谜题,绝对是不可以的!”
看对方不像说笑的样子,陈成只能又把目光对回这四道问题上来。
事实上,第一眼看到这贴在墙上的四句话时,已经看出来了这就是李季兰的笔法。
玉真观为何总是宾客如云,络绎不绝?
还不是因为李季兰貌美才高,闻名遐迩吗?
“行,猜谜是吧,我最擅长猜谜了!”陈成不和童子计较,不就几道问题么,还能难倒机灵可爱的小陈?
这都解不出来,倒叫李季兰看轻了自己。
“第一题!什么是最近,又最远的?”陈成念叨着:“这简单啊!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
深情款款道:“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柳绘以为他在对自己说,不禁大羞,打他:“说什么呢!”
陈成一脸冤枉:“别搞错啊!这是一句诗,别人写的!你现在这年龄,我爱你是犯法的!”
柳绘:“……”
童子琢磨着这句话,似乎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这不就是大白话嘛?算什么诗?
“这你就不懂了吧!”陈成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此乃印度,啊不,天竺大诗人,泰戈尔,泰哥!所作诗篇!翻译腔嘛,肯定与我唐之诗不相仿啰!要是翻译得更本土化一点,可以说:‘天各一方不足远,心悦君兮君不知’嘛!”
童子:“……”你不是说你“心思纯洁”么,我怎么看你花花肠子一套一套的!
其实陈成那时候的小姑娘都深受这些“情诗”荼毒,连作为直男的陈成也对类似的诗耳熟能详。
可他弄错的一点是,虽然人人流传这句话出自泰戈尔《飞鸟集》,实际上泰哥的诗集里并没有这一首,出处是张小娴的小说《荷包里的单人床》才对。
但陈成在这个时代,还不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觉得怎样?”陈成煞是得意,心说他知道这肯定不是季兰姐姐制定的“标准答案”,可是自己这个答案已经升华了原问题,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