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老师倒是来过,可是他似乎并没有要为此楼歌颂一番的打算。
“摩诘不在之问死,奈此百嶂千峰何!”陈成吟咏着自己的诗句,慨叹不已。
看着护城池,畅览碧空,身处楼阁之上,近可观漓江影倒横流,远可眺青峰此起彼伏,桂林老八景中的訾洲烟雨、东渡春澜、尧山冬雪尽收眼底——
在小陈我看来,比之黄鹤楼、滕王阁等处的风景,非但不逊色,反而犹有过之!
怎么这一个个的大才子,都没有想到为此楼写一篇好作品,让后人铭记呢?
你们不写,那小陈我可要写了!
嘿嘿,毕竟此刻我“陈苌”的咖位,也在群星璀璨的盛唐,名列“天下第十”!
但凡捣鼓出一篇绝妙好文出来,既提高本楼的名气,也为小陈我的履历增光添彩,咱们双赢,岂不美哉!
“嗯,开元二十九年夏,陈十一郎旅居桂林郡。满目风光,天朗景明。乃独登逍遥楼楼,赋诗于其上,作文以记之……”
他饶有兴致地想创作(剽窃)出一篇《逍遥楼记》来,另一方面也对其他人为何创作不出惊世名篇表示理解:
对此时的人们来说,桂林实在是太偏啦!
到这里,往往都是流放罪人的身份,哪里还有心思吟诗作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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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在小陈和王老师之前,上一个来这里的诗坛大家——宋之问先生。
他来桂林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登逍遥楼除了辛酸苦闷,也没有多余的想法。
且看他的两篇大作——也算是逍遥楼最有名的篇章了:
桂州陪王都督晦日宴逍遥楼
晦节高楼望,山川一半春。
意随蓂叶尽,愁共柳条新。
投刺登龙日,开怀纳鸟晨。
兀然心似醉,不觉有吾身。
有王嘟嘟一起,还算有点安慰。
再看《登逍遥楼》:
逍遥楼上望乡关,绿水泓澄云雾间。
北去衡阳二千里,无因雁足系书还。
这就是想家想得不行了。
可是没办法,当时唐睿宗即位,因为宋之问曾依附张易之、武三思,睿宗讨厌他讨厌得不行,而将他贬至钦州(也在广西),睿宗不死,看样子是回不去故乡的,只能“岭外音书断,经冬复立春”了。
结果呢,睿宗还没死,就把位置传给了当今天子了。
没想到,李隆基比他老爸还要讨厌宋之问,“老不死的去死吧”!
一道敕书,直接让宋之问在桂林自尽了。
呃……
这种情境,宋老头能有好心情就奇了怪了……
不过呢,他也还算是为本地做了些贡献:
起码,“桂林”这个名字就是从他这里来的啊!
他是第一个把桂州始安称为“桂林”的人。
哎不对啊,秦始皇平百越,就有桂林郡了啊!可是,“桂林”这个名称与秦始皇设置桂林郡并没有直接关系,自汉武帝平岭南置零陵郡,设立始安县,始安县之称一直使用到此时——这才是官方名称。是宋之问流放寓居桂州,作诗《始安秋日》,首句“桂林风景异,秋似洛阳春”,才将秦留下的桂林之名与一个长期被称为始安的地方联系起来。
宋之问以后,虽然大家还是习惯叫桂州,但也使用了许多桂林之名,桂林名称的地方指向已经转移过来了。杜甫说“五岭皆炎热,宜人独桂林”(《寄杨五桂州谭》),白居易说“桂林无瘴气,柏署有清风(《送严大夫赴桂州》)”,中晚唐人索性只用桂林而不用桂州了,李商隐在桂林作的诗的诗题写的都是“桂林”。
但是这个要说是“贡献”也还是勉强,对陈成来说,还没有一句“桂林山水甲天下”更能拉仇恨!你看了这句话,难道不想要现场看看是否名副其实吗?
正感慨着,忽然有人叫道:“你是那个诗之力九段的陈某人么?我要挑战你!”
陈总编格外诧异,指着自己:“你?挑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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