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人翻到我的诗的时候,也会感叹百年前颍川陈苌的先见之明!
写桂州城,陈成并没有把自己的这次诗歌创作,视为同一个“诗之力八段”无名小辈的竞争,而是站在心怀社稷天下的角度上!
“嗯,千峰环立,一水抱城……这种叫啥来着?典型‘喀斯特岩溶地貌’,洞奇石美,也是在内地其他地方很难观赏到的……”陈成琢磨着,先在纸上写下了“灵岩秀峰”四个字。
不止一座灵岩秀峰,而是千百座,那就……
灵岩秀峰千百重?
看上去,用上大的数字修饰,似乎手法并没有什么高明的地方。
,!
上次跟崔颢前辈探讨“黄鹤楼”时怎么说的?诗歌可以有一种循环往复的音乐美,还能增强节奏与气势,就好像沈佺期“龙池跃龙龙已飞”,李白“凤凰台上凤凰游”一样。
那我也就别“千百重”了,直接——
“重复重”?
嘿嘿,灵岩秀峰重复重——
就好比是“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相连”。
整挺好的!
确定了第一句,同时也就确定了这首诗要押“ong”的韵。
山的多已经写了,接下来怎么写呢?
便写山的形态吧!
陈成到现在还记得,小学课本里面有一篇“桂林山水”,其中描写桂林的山的那一段,到现在他都还记得:
桂林的山真奇啊,一座座拔地而起,各不相连,像老人,像巨象,像骆驼,奇峰罗列,形态万千;桂林的山真秀啊,像翠绿的屏障,像新生的竹笋,色彩明丽,倒映水中;桂林的山真险啊,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栽倒下来。
你看,都不需要小陈我自己想用什么东西来比喻,人家课文的作者陈淼老先生早就比喻好了:
翠绿的屏障,新生的竹笋嘛!
屏障,可以用“屏风”来代替,放在句末的话,也正好押韵——
可惜不是很形象。
有一座两座像屏风也倒罢了,全都像的话——桂林又不是满是屏风的忍者迷宫。
不好不好!
竹笋,倒是很形象,就是用在诗里,不是特别美,而且还不押韵……
“嘶……”这才写第二句,陈成的脑袋就有些疼了,每次一到这种需要拼词凑句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作诗的天赋。
根本不像真正的诗人——他们写起诗来,诗句都像话到嘴边,自然而然就流淌出来了。
找不到比拟对象,陈成就可以背“韵表”,也就是同一个韵母下有哪些可以押韵的字。
不要嘲笑,一直到现代,流行歌曲的作词人还有很多是这么干的,这才有阿杜“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这种很无厘头的词。
一段“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的《声律启蒙》“顺口溜”还没背完,陈成忽然眼前一亮!
已经找到了可以押韵的字!
而且意思也对!
芙——蓉!
对嘛,要说“竹笋”不美的话,那“芙蓉”可以说是相当美了。
更何况,桂林山水相依,山从水中冒出,也和“出水芙蓉”的意象相吻合!
十分绝妙!
比喻成“芙蓉”已经确定了,接着就是修饰它,是怎样的芙蓉了。
翠绿的屏障,新生的竹笋,那不就是满眼的绿色嘛。
的确,树木丛生,苔藓满生,满目青山,那是肯定的。
既然如此,那“芙蓉”就该是“绿芙蓉”“翠芙蓉”了。
可是,这两者一结合,并不恰当,甚至感到有些突兀:
毕竟自然界中并没有“绿色芙蓉”这种品种,看起来也失去了荷花应有的美感。
可没关系!浸淫诗道这么多年,陈成也不是没有应变的法子。
我不直说“绿”,可以用别的途经来表达么!
比如,我可以说,这一座座山,都好像是“碧玉”堆砌成的,你看贺知章写柳树,也是写“碧玉雕成一树高”嘛。
嗯,不对,贺老头写的好像是“碧玉妆成一树高”来着,毕竟这首诗他现在还没有写出来,导致小陈我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
可是记错了不要紧,用错的这个“雕”反而提醒了小陈。
不应该是“碧玉”堆成了桂林的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