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
至于他手写《金刚经》,陈成倒没什么映像。
而且桂林山高水远的,就算褚遂良有这种作品传世,不应该在长安洛阳么,怎么会跑到当地人手中?
想了想,褚遂良也有同样的“越贬越南”的经历,而且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越南”……
当初在是否立武则天为皇后的斗争中,褚遂良与长孙无忌强烈反对,褚遂良不但言辞激烈,还不断叩头到出血。高宗大为恼火,武则天册封为皇后也将其赶出朝廷,到潭州(长沙)任都督,过了两年又被调到离京师更远的桂州任都督——
,!
只是在桂州的经历极为短暂,桂州都督褚书法家屁股还没焐热呢,同年晚些时候武后便联合许敬宗、李义府,诬告来济、韩瑗与远在桂州的褚遂良意图联合谋反。
就这样,褚遂良再一次被贬,这一次直接贬出了中国,被贬到爱州(越南清化),最终没两年禇遂良就在爱州遗憾离世。哪怕在他死后,武则天还没有放过他,削掉他的一切官爵,再把他的子孙后代也流放到越南去了……
到陈成这时候,这位国宝级的大书法家,还埋在越南那旮旯呢……(当然啰,此时的交趾仍然是大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意图谋反”就是这个下场,所以陈成后来反思自己把自己“流放”到房陵的行为,简直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真要有悔悟的决心,当初就该一路南下到越南去……(这条路也是走不通啊喂!陈某人先想想当初陈霸先是在那个地方平叛发迹的好不好?)
说回到褚遂良亲笔手书的《金刚经》,这事的脉络倒是很清晰,褚遂良到桂州当都督后,桂州缘化寺的住持对大书法家褚遂良同志十分仰慕,便特邀褚遂良书写了《金刚经》,让人刻碑立于缘化寺的舍利塔前。
而褚遂良的手稿其后流入民间,几经辗转,到了本地名士姜有望的手中。
这姜有望说钦慕王老师的才华,又知道他既喜佛法,又喜书法,“忍痛割爱”,要将此宝献于王老师之手。
“我没听错吧!”陈成惊讶:“这等宝贝,怎可轻易示人?”
这就相当于,我很钦佩马云爸爸的文人,家传王羲之《清明上河图》、张择端《快雪时晴帖》(不要纠正我),愿意免费送给他!
谁相信!
我要真这么做了,肯定是想在阿里混个高管当当……
“这位‘酱油王’先生,是想选官吗?”陈成问,献宝肯定有所求嘛!
“那倒未必。”王维想了想道:“这位姜处士,颇有文名,家资亦丰,想选官的话,对他应非难事。”
“何况,为师只是副使,选拔之责,在主使而不在我。”王维道,巴结自己并没有意义。
陈成问:“然后呢?王老师拒绝了?”
“收肯定是不能收的,但是可以借来览阅一下嘛!”王维道:“褚文忠的笔法,尤其是晚年至臻化境的功力,传世可不多见。”
陈成点点头,这的确是,《大唐三藏圣教序》《孟法师碑》都是他在两京的作品,晚年一直在往南边跑,如果桂林也没有他的遗笔的话,只能到越南去搜寻了。
“可是不知何故,”王维皱眉道:“我得了这褚公《金刚经》后,便不断收到当地名寺邀约,试图一览此经。”
“佛门想看此经是合情合理的。”陈成笑道:“感情在这之前,并没有人知道‘酱油王’先生那里有这件宝贝。”
王维老师倒不是吝惜,可毕竟宝经是别人的,他拿出去到处跟别人夸耀似乎很不合适,但是拒绝的话,又不符合他这个深爱佛法的人“广结善缘”的理念。
最终,他答应了两家名寺的邀约,邀请众僧以及当地才子一同鉴览。
“两家名寺吗?”陈成笑说:“那肯定有一家是立了褚公《金刚经》碑的缘化寺了。”
是啊,这经本来就是为了缘化寺的碑刻而写的,两者合璧,正有当初两岸合展《富春山居图》的意味。
“不错!”王维很喜欢陈成小脑袋很灵光:“开元二十六年,圣人下诏,天下诸州各建一寺,以年号‘开元’为名,这缘化寺也就改称开元寺了。”
一听李隆基爱改人家名字的癖好又来了,陈成又很是牙疼,别的还好说,你自己的儿子你想怎么改名就怎么改,但这种“整齐划一”的美学,恕我实在欣赏不来。
一夜之间,全天下到处都是“开元寺”,以至于后世保留下来让人难以分辨。
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