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火耕水耨”十分粗放,可产量也还很客观呢!
人还不累!
既节约了劳动力、也充分利用了自然资源,不是两全其美么!
火耕水耨的稻作方式,别说在大唐的此时了,甚至延续到明代广西还有不少地区仍然在这么干呢……
而且你这小郎君也不切实际,岭南瘴气充斥,真在密林开了一片地,一天到晚在田间地头劳作,不戴口罩的话,怕不是会被毒死……
陈成:“……”
好吧,我算是渐渐明白你们为啥这么看得开了。
既然工作方式十分自有轻松,也不愁吃喝,可不就像梅英卫写的,浅草澹烟和,耕农下绿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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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去“耕”吗?就是放火去的!
放火的时候也不能闲着,喝点农夫山泉,还有点甜;
再到柳树下睡一觉,卧处还“柳阴多”!
陈成以为梅英卫根本不懂农人的生活,是在瞎写。
哪知道人家还真的是很了解当地农民的干活方式!
岭南倒也不是没有精耕细作,有些地方还是颇为先进的。至于什么时候开启了“一年二熟”“一年三熟”的跨越发展,还要到未来的大宋朝。
农人如何折腾自己,没啥别的原因——
大宋的税负重啊!
你不对自己狠一点,朝廷就对你们狠一点。
而在这时候,大唐朝廷农业法令、政策在长时期内未能对岭南有足够的影响力,中央对岭南少数民族的统治主要用羁縻的方式,收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老百姓来说,靠朝廷还不如靠青蛙——
收拾虫害全靠它了。
因为祈求丰收,岭南土着们产生的对青蛙的崇拜(“铜鼓文化”),也让陈成感到哭笑不得,暂且不提。
……
自己辛辛苦苦、数易其稿才写就的“耕者诗”,不但没有获得任何激赏,还引来众人对自己的嬉笑,让陈成很受打击。
可是也要说,导致这个局面,的确是因为自己完全不了解岭南的状况,犯了想当然的错误。
既然没有写出当地人的感受,他们不支持自己,也是很合理的。
接下来的两首诗,自己应该更加注意才是。
“好啦好啦,这一首诗我认输啦!”陈成摆摆手道,引起旁边少年们的一阵欢呼。
“七绝派”的少年们欢呼之后,又觉得自己跟“五绝派”一样高兴是不合适的,毕竟梅英卫又不是他们的大师兄,所以很快恢复了克制。
倒是周小三有些可惜——
如果这人的诗力只是这样的话,那刚刚要是让鸿阔哥哥上的话,可能这个“先拔头筹”的人就是“七绝派”这边了。
“承让,承让!”梅英卫客客气气道,与陈成铆足了力气,在第一首诗中连写了七八首稿子不同,他只是随便写写,还没有发挥五六成功力。
不过在赢下第一局之后,再回头看陈成这句“凄然食素餐”,却颇有些触动,也觉得这少年似乎很有些想法。
“北方的农人,真如陈郎君所说,那般困苦么?”梅英卫发问。
这局已经输过了,陈成就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与对方多费唇舌:“可能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吧。苦不苦都是相对的。”
毕竟,直到后世,人们还对广西吃的各种昆虫,长条形如蛔虫状的“沙虫”,乃至玉林的“狗肉节”,理解不能,更别说亲身接受。
陈成说人家没有肉吃觉得很凄凉——殊不知人家吃这些随处可见的虫子吃得可高兴呢!
这时候在北方的人见到岭南人“不得不”去吃虫子,可能也误以为他们很惨吧?
陈成不计较,梅英卫也就将此带过去。
两人进入第二首诗的比拼。
“渔樵耕读”,按照反着来的顺序,这首诗就该是写“樵夫”了。
对“樵夫”,陈成倒是不陌生,认识不少。
无论是在房陵的流放地,还是在孟夫子家涧南园——樵夫的歌声永远都在碧水青山间回荡。
那时候,陈成觉得樵夫的生活非常艰苦,每天光是山上到处串的步数,都足以称霸微信步数榜了。
可每天辛辛苦苦地打了柴并没有完事,还要远远地挑到市上去卖。
一担柴又能挣多少钱呢?只够一天的开销吧;
回到家中,又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