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寺有什么禁忌吗?
写开元寺就要输?
不可思议写在陈成和七少的脸上,众人都盯着气喘吁吁的通讯之人。
“诗榜的人说了,”七律派的师弟平顺着气息,指着陈成诗作的尾联道:“问题出在最后一联。”
众人看去,乃是“耽幽衲子应间坐,未罢楞伽响磬声”。
这能有什么毛病?
难道是说“响磬声”破坏了前面的“耽幽”意境吗?
这点陈成是有说法的。
因为这句同样借鉴自常建《题破山寺后禅院》尾联的“以声衬静”的妙笔。
原诗尾联“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
这也是后人常常质疑的地方,颈联中明明写了小鸟到处飞的动景,到了尾联也有“钟磬音”,却说此时此刻万物俱沉默寂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吗?
其实不矛盾,“以声衬静”的用法前人早已有之,王籍的“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便是最好的例子,一点点声音反而能映衬山寺万籁俱寂的宁静气氛。
而且佛门的钟磬之音,远远超出了“晨钟暮鼓”的报时功能,而被赋予一些寓意深微的象征意义,这是来自佛门圣地的“世外之音”,是引领人们进入纯净怡悦世界的奇妙佛音,是回荡在人们心灵深处的天籁之音!
悠扬而宏亮,深邃而超脱!
山寺里本没有钟磬音,可有了佛法,你就能脑补出钟磬音!
陈成这么写,同样是要表达一种余音袅袅,佛音纯净的意境。
这一点点门道,参加过高考的同学们在“古诗文鉴赏”环节可谓是背得滚瓜烂熟,故而陈成也懒得跟“吉祥三宝”他们阐明。(也是担心自己这么一说,李吉吉他们也推脱李大吉的“香客烧香”也有“鸟鸣山更幽”的奇妙境界。)
难道常登科选拔来的这批小编,连简单的“以声衬静”都不知道吗?
“不不不,不是这个。”报信的人表示对方并没有质问陈成的“以声衬静”,毕竟这个跟“开元寺”“西庆林寺”没啥关联。
对方质疑的原因是:
开元寺僧众多读《阿含经》、《楞严经》,少读或者不读《楞伽经》!
故而陈成的诗犯了事实性错误,诗中描绘的场景并不存在!
理应判其负!
陈成听得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
那边李吉吉等人听了却是恍然大悟之后喜笑颜开:姓陈的小子总是从别人的诗里挑毛病,没想到这回别人也从他这里挑毛病了!
真是作茧自缚!自己挖坑自己跳啊!
“我不服!”陈成大叫道!
他对诗榜如此草率、武断的观点表示质疑!
的确,他这诗里“未罢楞伽响磬声”只是随笔写的,那日并没有在开元寺真见到有僧人在诵读“楞伽经”。
可之所以“楞伽”,而不是其他什么经,陈成也是有自己的依据的。
佛教典籍浩如烟海,各个宗派在此时也是有非常多的分支,大大小小,不像后世“禅宗”一枝独秀。
什么禅宗、摄论宗、天台宗、华严宗、唯识宗……各有其最重要的经典。《心经》、《金刚经》、《无量寿经》、《圆觉经》、《梵网经》、《坛经》、《楞严经》、《解深密经》、《维摩诘经》、《楞伽经》、《金光明经》、《法华经》、《四十二章经》,是为“佛教十三经”。
当然十三经并不是都会纳入主要学习经典,可《楞伽经》在这里面的确属于很常见的,是一部性相圆融、各宗共尊的圣典,还被两个宗派选为修行所依经典!(性宗相宗的根本经典中,都列于首要之位。)
你看岑参《偃师东与韩樽同诣景云》:山阴老僧解楞伽,颍阳归客远相过。
韦应物的《寄恒璨》:今日郡斋闲,思问楞伽字。元稹写给白居易的《酬乐天劝醉》:沈机造神境,不必悟楞伽。
白居易写给某禅师的《晚春登大云寺南楼赠常禅师》:求师治此病,唯劝读楞伽。
劝死了老婆的元稹不要难过:人间此病治无药,唯有楞伽四卷经。(见元九悼亡诗因以此寄)
……
大唐的诗人们都在读《楞伽经》,还都要把它写进诗里,可谓佛经标配啊!
而这位“深好佛法”的李大吉,和他脱口而出“四卷本楞伽经”的李嚞,很显然也都读过楞伽经。
结果你竟然跟我说,开元寺僧众多读《阿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