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犄角旮旯中现身露面,互相吹牛:
哦?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
可惜我未得知,否则定然主动应战,打对方一个屁滚尿流。
另一面,却又赶紧联络相识故友,或者在诗榜上报备的“组合”成员,商讨明日对方再来挑战应该怎么应对,如何退敌。
“吉祥三宝”这下可威风了,毕竟李大吉这一日唯一挫败陈姓少年的高手,也是从昨日陈成向“四大派”开火之后,战胜陈成的第二人。
一时间,忌惮陈成的人纷纷前去请教经验,作为大吉发言人的李嚞也是侃侃而谈:
,!
一是要平常心,而是要平时多积累,最重要的还是聆听大诗师们的教导,理论与创作相结合……
一时间,李大吉颇有“反陈盟主”的意味。
大吉本人倒是没有大吹特吹,只说自己等平师兄回来之后会汇报今日情况,寻求对策。
各位师弟稍安勿躁,如果你是诗士五段以下的话,陈姓少年是看不上的,不用担心他会找你麻烦……
在这之后,李吉前往平鸿轩宅邸,等候平大诗师的归来。
薄暮时分,平鸿轩回到家中,召见了等候多时的李大吉。
“昨日与梅英卫交手的少年,今日来找你们的麻烦了?”平鸿轩显然也从旁人的口中,听闻了一些讯息。
李吉便将今日的遭遇汇报了一遍。
“有一事需要禀明于您,望大师兄恕罪!”李吉叉手请罪道。
“哦?”平鸿轩微微笑:“你今天是唯一一个战而胜之的人,师弟们和为兄我都觉得颜面有光,何罪之有啊?”
“陈姓少年才思敏捷,诗力不凡,接连战胜喆弟、三吉,我恐……”李大吉迟疑着,不好意思说自己当时心生怯意:“所以,未经请明,借用了大师兄的两句诗。”
平鸿轩不以为怪,笑问:“哪两句?”
李吉答曰:“是‘三面山围僧榻静,一湖水抱佛楼圆’!”
“这两句吗?”平鸿轩哈哈大笑:“那不过是游戏之作,戏谑之语,借用何妨?你要喜欢,这两句送给你了。”
“岂敢掠美!岂敢掠美!”李吉惶恐道:“不过确是大师兄这两句诗,让整首诗陡增光彩,如若不然,我怕也步了二弟三弟后尘了……”
平鸿轩口中这首“戏谑之作”,乃是某日邀约门下众师弟去西庆林寺斋餐时的信口之语,原诗末句是“饱啖西林新迸笋,年来吾亦爱逃禅”,形容吃笋的快乐比学佛多多了,与苏轼“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谓“逃禅”,便是指逃离禅佛,借《孟子》“逃墨必归于杨,逃杨必归于儒”之义。(需要注意的是,到了晚明和清代,意思一下子反了过来,“逃禅”反而成了“学佛”的意思,必须要区分开来,免得误会。)
因为是在开玩笑,他自己也没太当回事,倒是李吉有心,将诗中的颔联记下,今日用在自己的诗中。
果然无论在陈成那里,还是在陈成那,此联都颇被赞赏,让李大吉感慨,平师兄就是信笔而书的一联,都如此令人称道,可见功力之深,果然是我辈望尘莫及的!
“哈哈哈!你就莫要给我戴高帽了!”平鸿轩大笑:“你那一整首诗是什么样的,拿来给我过目。”
李大吉诚惶诚恐呈上了今天这唯一一首令陈成吃了败仗的诗。
不过,平鸿轩粗粗一览,笑意便从脸上渐渐隐去,尤其是看到李大吉“嘉宾满殿檀香染“那一句时,眉头还拧起来了。
“我收回刚刚那句话!”平鸿轩颇不客气道,指得是“你要喜欢,这两句送给你了”那句。
李大吉弄了个臊眉耷眼,恨不能钻到泥地里去。
“唔,对方的诗呢,可有记录?”平鸿轩又问。
李大吉便把陈成的“秀色丛林夕照明,浮岚卷尽竹烟清”呈上过目。
“咦?”平鸿轩看了之后,颇有疑惑,在案头敲了敲:“这样一首诗——你是如何取胜的呢?”
李大吉听他的意思,也是认为陈成的更加高妙,更加羞愧难忍,当即把诗榜评断之语告诉了他。
“真是荒唐!”平鸿轩嗤之以鼻:“无稽之谈!”
平鸿轩的意思,评断一首诗的好坏,并不在这一两个字眼的正确与否上。
他看着李吉,李吉慌忙撇清,自己并没有贿赂诗榜办事处的编辑们。
平鸿轩就没在过问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