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罗兴见莫家居然要遣这小孩出战,对自己之轻蔑藐视可说已到了极点!
冷冷问道:“小朋友现居何职?”
小孩说:“跟随厨子先生学打荷。”
罗兴勃然怒喝曰:“莫家无大将也?量一打荷小童,安敢乱言!与我打出!”
他心里想的是,如果是莫炎的伴读小书童,耳濡目染,也就罢了,一个帮厨子打下手的小孩,搞得如此邋遢,也敢跟自己叫阵?还说要把自己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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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先生”,厨子同志,写的诗不就那个吊样吗?
你还能超过他?
泰伦制止罗兴:“兴哥息怒。此童既出大言,必有诗略;试教出句,如诗难堪,骂之未迟。”
连连对罗兴使眼色:你想啊,先将这小童极尽凌辱,激得莫动心浮气粗,再和他比诗,当更有制胜把握。
罗兴心说:莫动虽然写诗比莫炎靠谱一点,可本质上不还是就那水平吗?
我需要怕他?
事实上,莫动才是莫炎的伴读小书童……
罗兴没有看过莫动昨天的“黄瓜”诗,自然对诗榜诗之力五段的莫动不放在眼里,只说:“小孩儿,发招罢!”
然后补充说:“我不会以大欺小,你出题。”
小孩也不推辞,这时看到陈成和小六来了,冲他俩点点头,道:“我新学的七言绝句,照着莫家郎君们的作诗法子,又听了庄上客人陈郎君的‘比兴之道’专题讲座,初学乍练,未必即能领悟其中的精要,若是不能将你击倒,但那是我学艺未精,并非他们的方法不行,这一节你须得明白。”
罗兴不怒反笑,转头向泰伦金晓客等人道:“他竟然还想赢我,天下竟有这等狂妄的小子!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比兴之道!”泰伦也笑了起来,金晓客却已瞧出这小孩不是易与之辈,说道:“兴哥,不可轻敌。”
罗兴很随意,不耐烦地对小孩道:“来吧!”
“便以‘兰’为题,如何?”
“我都行!”罗兴随口道。
陈成和小六彼此对视一眼:又写兰啊?这都是这几天第几次写兰了?当真写烂了!
可是其他人都感兴趣这小孩能有什么表现,也就不去计较。
罗兴不把小朋友放在眼里,构思也就十分随意,张口就来:“
国香自合独称兰,国色还须让牡丹。
偶尔写生涵至理,世间两美合应难!”
一诗既出,满复联叫好,声称“兰花牡丹”,都是“国色天香”,的确很难分辨出上下。
感官上牡丹更好看一些,但是香气上兰花又更胜一筹。
受到称颂之后,罗兴对小孩叫道:“轮到你了!”
小孩微微笑道:“我写的是:
绿树阴阴园子静,坐隅初放一幽兰。
芬芳自是无增减,莫与丛花两样看!”
罗兴原本还笑容可掬的,听完小孩的这首诗,突然一愣,然后说不出话来!
这诗写得未免也——
太不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写的吧?
之前那么多厨子、裁缝、劈柴人,加一起都不到他!
言语简练,手法熟稔!
前二句写景,后两句抒情!
这特么是“初来乍到”,刚学诗的小孩?
骗鬼呢!
罗兴笑不出来,吞落了眼泪往肚子里咽,其他人可就不管他的错愕了,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就像小孩说的,他的诗使用了“比兴之道”,并不仅仅只是明面上的意思。
先写在树荫之下,安静的一个园子——
自然就是眼前被莫炎老爸种满了建兰的兰园了。
可是对焦点呢,却不是这里面开得格外鲜艳美丽的建兰,而是位于园子角落里,刚刚开出的一朵新生兰花!
品种不得而知,可能是遗落的建兰,也可能是之前遗落的其他兰花的种子——
兰花通过插苗来进行兰花的移植的,而不是用种子。但也不是说兰花就没有种子,兰花的种子隐藏在果实中,数量也很多,成千上万。但是大小及其微小,不易发现,常常被人忽略。
总之,诞生了这样一支不起眼的异类,也许根本都没有人注意到它。
可是这又如何呢?作者紧接着就来了感慨:
虽然它只是一只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