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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张珪和雷拓一个姓“张”,一个姓“雷”,可他俩还真是亲兄弟。
就好像费玉清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哥哥叫张菲,姐姐叫“恒述法师”(俗名费贞绫),同父同母,看上去大概同姓“费”,哥哥“张菲”是艺名。
但真相却是,这仨都是艺名!
他们的本姓“张”,哥哥本名“张彦明”,姐姐“张彦琼”,费玉清则是叫“张彦亭”。
张珪和雷拓也一样,他俩亲生老爸姓雷,老爸去世后改嫁到张家,兄弟俩一个叫张珪一个叫张拓。
只是张拓成年之后,又把自己改回父姓,就好像范仲淹小时候叫“朱说”,秦沛、姜大卫的老妈改嫁尔光之后生下他们同母异父的弟弟尔冬升(秦沛是艺名,他也姓姜)。
雷拓改了名字,为毛他大哥张珪不改,不得而知,陈成猜测可能是因为如果他改叫“雷龟”的话,听起来像是杰尼龟、水箭龟进化之后的一种精灵宝可梦。
“写诗就写诗,提别人的私事作甚?”雷拓显然对这些人的八卦心态非常不爽:“还有,请你们不要把我跟那个人提在一起!”
从雷拓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他对他的大哥格外反感。
这也就解释了,为毛大家都在其乐融融地谈论“兄弟情义”的时候,雷拓为何热衷于“雁阵离散”的“兄弟之恨”,甚至改编钟矩的诗,也要将其改为兄弟相残的玄武门之变!
这小子的想法,很危险啊!
对方如此不通情理,钟矩有些尴尬,他咳嗽一声道:“雷神兄勿怪,并不是有意冒犯阁下的不快,钟矩作此诗,也是有感而发,写完又不知合适不合适,这才遮遮掩掩,才敢示于众人面前。”
陈成对于张珪的映像还是不错的,温文尔雅,相貌不俗,坐在那里写字,全世界仿佛只有一个人一样。
事实上桂州诗榜办事处的小编,除了吃了火药似的萧子平,陈总编都还挺满意。
人都是有八卦之心的,陈成也很好奇,这看起来截然相反的两兄弟,到底有什么过节,然后反目的?
钟矩说起“那个人”——也不敢直呼“张大诗师”了,会引起雷拓生理不适。
那个人上半年前往长安访学,作为岭南的“大诗师”,一路上广受优待,到了汴州的时候,刚好遇到“知南选”归来的王维。
“张珪还真见过王维老师啊!”陈成心里说,看着钟矩那句“王维兄弟尽能诗”有些汗颜,搞半天这句竟然是实写。
事实上,那个时候王维老师刚刚在金陵见了吴越之行的陈成,也是沿大运河北上,回长安去。
两人在中点相逢,张珪在岭南也是听过王维老师的讲座的,他乡相逢,更生亲切、尊崇之感。
王维老师高兴之下,就劝张珪说:
大唐文学的中心,仍然在长安洛阳。既然张生已经到了诗道的腹地,不说长期留下“北漂”,好歹也在两京住个年,好好请教一下灿若繁星的诸位大诗人,磨砺自己的诗道。
如此,才是一个有才学、有志向的青年人最佳的正途!
岭西那个地方,并不是王老师贬低,搞地域歧视,实在是“文风不振久矣”,天花板恐怕就是王老师朋友姜有望先生的水平了。
你执意归乡的话,恐怕同样是三年五载,就要籍籍无名于众人之中了。
王维老师的话,虽然是讲给张珪听的,却让陈成莫名地刺痛。
因为他的思路、现在的做法,刚好与王维老师的期望相反。
并不是要前往文坛中心,去拜访学习灿若繁星的大诗人们,而是来到岭南的穷乡僻壤,与教育欠发达地区的青年们大加厮杀——往往还赢不了他们。
如此下去,过三年五载,我也要籍籍无名于众人之中吗?
陈成心里不是滋味。
但也要承认,自己与张珪不同,人家第一次评比就获得了“大诗师”段位,虽有“鼓励”嫌疑,可是人家面见王维老师,同样获得欣赏,恐怕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而自己呢?名气一说去吓死人,真实诗力,就是和岭南青少年的中低档相当啊!
这是为自己那些年抄他人诗,窃他人名必须走的一条偿还之路,也是他成为一个真正诗人需要补的课!
这样想着,陈成还是下定决心:这次西南之行结束后,自己一定要像王维老师说得那样,重回文坛核心的两京地带,拿回自己原本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