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儿童索岁钱”。
因为作为文学侍从,宫里过年本质上还是一种“加班”啊!
在那种场合犯错就更要命,假如“商女不知亡国恨”是那夜写的,他恐怕已经当着日本、新罗、大食国使者的面,被乱棍打出去了。
不要以为过年只要吃好玩好就行,从皇帝到官员甚至比平时还要繁忙,彻夜守岁后,皇帝初一就要接受百官的朝贺以及接待各国的使节,然后还会举行“大陈设”,就是展示大唐的礼乐国宝——“大陈设”倒是与“小陈”没啥关系,但是外宾们看到诸如扬州郑家进贡的“中宗人马方丈镜”的时候(假如这面大铜镜还没被熔化的话),假如外宾们问“これは何ですか”“?????????”(这是什么?)的时候,陈成就可以展示自己的高超外语水平,告诉他们“thisisairror”了。(外宾:我们当然知道这是一面镜子!问题是:这镜子为毛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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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省六部哪个都不能闲着,因为“大陈设”是一场极其繁碌的大型仪式,由丞相主持整个仪式,颂念贺表,接着再由门下省的官员汇报各地的情况,户部尚书负责报告各地的贡品,礼部尚书负责汇总各国情况,为了这个典礼,皇帝要始终端坐在宝座上,官员们就更不用说了。
陈成那次主持仪式的还是张九龄,现在恐怕已经换成李林甫了吧。
张相公学贯古今,博闻强识,念念贺表肯定难不倒他。但李林甫就不好讲了,这几年陈成一直期待李林甫在“大陈设”时,当着外宾的面念错词,犯他“杕(di)杜”那样的错谬,这样李隆基不高兴就会罢免他的职位,重新启用类似张九龄那样的贤臣(最后直接启用小陈我,老中青无缝衔接),这样开元盛世就能多延续几年了。
可气人的地方就在于,同样是犯错,奸臣做了屁事没有,贤臣做了就立马滚蛋出局了——
就好像从来没听说李林甫因为念错字下台,而小陈我却因为念错诗而被抄家。
曾任宣宗朝宰相的大书法家柳公权,也负责主持过新年朝会,到了念贺表时头昏脑胀,把“和武光孝”误称“光武和孝”——过完年上朝第一天就被御史们给弹劾了,柳丞相气的大病一场,险些气死了,还被罚了第一季度的俸禄也奖金。可见“双重标准”的可恶。
陈成暗暗发誓:等老子当了宰相,就要制定制度——
管你什么人,谁念错字,谁罚钱!大家的标准都一样!
不能只罚老子不罚你!
这样一来,如李林甫杨国忠安禄山这样的文盲之流就没办法与小陈我这样的才华横溢之人相竞争了。(李白杜甫王维老师王昌龄大叔:你说谁才华横溢?)
开二十五年之后的每个新年,为毛不与家人一起过,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
往事不堪回首!
再回首,
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
荆棘密布!
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
曾经与你有的梦,
今后要向谁诉说!(姜育恒《再回首》)
陈成回顾这“三年又三年”的经历,愈发怀念在他成为“颍川神童”,装傻充愣的“伪装童年”时代。
那时候多好啊,我真特么后悔长大,后悔出名。
做人难,做男人难,做着名男人,难上加难!
即便不说陈成这么多年的坎坷经历,光是从他这首五言律诗本身来看,很能感染人心。
守岁是每一个人都经历过的重要事件,对于始安七少这样的小朋友来说,就更加看重。
即便是肩负生活重担的成年人,忙碌了一年,终于全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心平气和地过一个祥和的年,何尝不是一大幸事!
无论多少年过去,回想起来,总能唤醒心底里的美好!
而陈成这种“欧亨利”式的处理方法,前面七句全用来渲染昔日的美好,最后一句却忽然峰回路转,回到冰凉的现实,给人的冲击的确不小,又感觉很新颖。
七少也在想——
梦见哥哥是不是借鉴了路师兄的创作形式呢?
因为路师兄的诗,前面几句全部写对旅途的想象,“月照一帆久,秋随双桨生”,这场水路归途还没有开始,可是大家已经能感受到,随着时间推移,旅途的疲惫——
可是到了最后一句“隔县已相迎”也是斗转星移,峰回路转。
始安城就像父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