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谁老去,是劫是缘随我心,除了你万敌不侵”的曲调,仿佛仍然处于上一轮险胜大诗师的沾沾自喜中。
始安七少倒也可以对陈成的心态表示理解,之前面对两位大诗师,陈成都被虐得很惨,但总算都赢下了一局胜利,今天面对路师兄,已经有一局胜利在手,不至于被剃光头,所以轻装上阵、放手一搏,尽情“享受”与大诗师的对垒便好。
“三次偷胜”大诗师,这可是了不起的谈资,你总不至于妄想大诗师三局两胜还写不过你吧?
对阵双方紧张创作的同时,大钟似乎已经安抚住了小钟,兄弟俩悄悄地回到了兰园中。
小钟情绪稳定,已经看不出刚刚“哭着喊妈妈”的无助样了。
,!
兄弟俩见兰园中景象,悄声问邓果等人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刚刚那一局陈郎君赢了路大诗师!”邓瓜首先汇报。
钟氏兄弟相顾一愣!
陈成赢了路承允!
怎么可能!
哪怕钟氏兄弟在上一轮的诗战都写得不错,钟矩更是感动了很多人,可他俩依然认为路大诗师的技巧、章法无人匹敌。
陈梦见到底写了什么,能让路大诗师都拱手认输?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邓果等人哀叹,感慨自己的修为水平太低,就听着陈梦见和众人扯了一通过年多么热闹,然后就赢了。
“路大诗师是亲口向陈梦见认输的。”邓瓜口无禁忌道。
这边的声音传到了五律派弟子的耳中,人人不忿!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掌门人让一局给他,不过是可怜这个野孩子数年有家归不得而已!
什么叫“路大诗师亲口向陈梦见认输”?
双方认真地写,还能写不过陈梦见?
不光五律派弟子心里不舒服,同样的话传到路承允本人的耳中,同样眉头皱了一下。
果然,他想和窦明、梅英卫一样展示一下上位者的风度,不与小儿辈计较胜负。
可是战绩传出去,终会与人口实!
既为大诗师,那就不应该会输!
好小子们!
这一局就让你们看看大诗师的真正实力吧!
继续运笔不停。
路承允、陈梦见给人的感觉都是才思敏捷,毫不拖拉,可是这至关重要的决胜局,所费时长比前两局长了不少。
无聊之际,钟规道:“关于师道,钟某原本就是想有所表达的,既然二位良才仍在发挥,不如用钟某的拙作来权做开局之引吧。”
他姿态放得很低,已然将陈成、路大诗师看成更高一级的存在,自己只是来“暖场”的。
他这样级别的诗人尚且如此,陶李罗和复联泰伦等人“打酱油看看”,不敢说话了。
钟规在展示这首诗的时候,介绍道:“我在诗中写的这位先生,是我兄弟二人共同的恩师,如果大家觉得钟氏兄弟还有点才学的话,那都要归功于恩师的启蒙、教育。”
众人点头,然后去看钟规的这首诗:
满纸焦黄甚,全为长者遗。
摩挲怜旧梦,懵懂过儿时。
论孟今犹记,渊泓尚未窥。
忽然将弱冠,何以谢恩师?
钟规的诗通俗易懂,基本上也不加技巧,全然直抒胸臆,有话直说,但是却叫人非常感同身受,在座的少年们,能在岭南这样的“文化荒漠”识文断字,谁还没有这样一位循循善诱的好老师呢?
翻开书箧,找到一些已经焦黄的纸张——都是当年我们兄弟俩的老师留下来的。
摩挲着这些纸张,许多前尘旧梦都涌到眼前,令人怜惜;
可那时候的我们,是多么懵懂!什么道理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就度过了童年时代啊!
仍然记得老师与我们讲述孟子的时光,但是我们兄弟二人愚钝,至今都没有能够窥得学问的门径,仍然只能“临渊羡鱼”。
忽然之前,我们就已经是成年人了,回想这么多年的心路历程,以及我们兄弟二人并没有达到恩师对我们的期待——
到底用什么才能回报他老人家的恩情呢?
正在兄弟二人继“想念母亲”之后,再度“感愧恩师”之时,一段应景的歌声响起来:
“静静的深夜群星在闪耀,
老师的房间彻夜明亮!
每当我轻轻走过您窗前,
明亮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