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吕贤锡等人终于知道狗蛋所说的不好过是什么了。
山贼不愿意再为母女几人提供米饭,狗蛋只能为她们端来了一盆浊白的米汤,汤里漂浮着稀疏的饭粒;就连柴火分量都减半了。
“唉!”狗蛋比她们还发愁,“就说了不能惹到山贼吧,这点米汤,就是你们今天的伙食了!”
母女几人都没有说话,将里面的米粒都捞出来喂给吕贤满,其余人只喝了一小碗汤。
但任由他们怎么省,这一盆米汤也难以饱腹,再加上从小娇生惯养,到晚上,母女几人就饿得发昏。
好在接下来几天都没有人来打扰,她们也减少活动,尽量保持体力,这才坚持下来。
天气越发寒冷,这天清晨,天空竟然开始飘起雪花。
起初只是一片、两片,转眼间越下越大,到中午时便已浸润了屋顶的茅草,整个山顶都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下午天气却又忽然转晴,太阳竟从厚厚的云层里冒出了头。
吕家母女几人纷纷走到了屋外,享受这罕见的冬日暖阳。
这几天,吕贤满的药喝完了,她竟奇迹般的好转了许多,除了稍微有些咳嗽和乏力,别的已没什么大碍。
反而是吕贤锡这几日吃得太少,又吹了冷风,有些头昏脑胀。
狗蛋将她们的情况看在眼里,提醒道:“今晚会比之前都冷,你们白天别烧木材了,留到晚上用吧。”
吕贤鈖不解:“为什么会冷?不是都出太阳了吗?”
狗蛋道:“就是因为出了太阳,晚上会更冷一点;下雪不冷化雪冷嘛!”
他想了想,起身道:“算了,我还是再去给你们砍点柴火,看那位三小姐都没力气跟我顶嘴了,若是真的熬不过去,可就完了。”
吕贤锡是真的有心无力,连开口都提不起力气,她对狗蛋扯了扯嘴角表示感激。
到了晚上,果然更冷了,如果说前些天的冷风是寒意透骨,那今晚的风就是刮骨了:
丝丝寒意如针一般从毛孔刺进皮肤,随后迅速在肌肉里扩散,血液在这股冷意的作用下仿佛凝固了,再也无法为身体传递温度;
鼻腔里呼出的气息在离开鼻子的瞬间冷凝成了冰霜,落到脸上、睫毛上,让人感觉满脸都是冰渣子。
火光里,母女几人的脸和手都冻成了紫色,她们团团抱在一起,想要用这种方式温暖彼此。
门外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母女几人的身体瞬间绷紧,却又不约而同的闭上眼睛假寐。
黑暗中,传来了一个男声:“六哥!这真有女人!”
被称作六哥的人答道:“不然呢!我还会骗你不成!?”
他俩蹑手蹑脚地走到吕家母女身旁,借着火光,仔细查看后道:
“我说老二老三瞒着我下山干嘛,原来是找了几个细皮嫩肉的女人啊!”
老六搓了搓手,道:“老子被关在这山上,已经好久没开过荤了,这大冷天的,就该亲热亲热!”
吕贤锡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了,听到他的话,心中不自觉涌起了一股无力感。
“六哥!”另一个男人有些紧张地问,“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六哥有些不悦:“老七!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几个女人而已,被发现了,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
“可是三哥...”老七还想再说,却被老六打断。
“你若是怕,就出去给我望风!等我先享受享受,再换你来,”他道,“到时候就说是我逼你的,有什么事我来扛!”
“这...”老七犹豫了一瞬,道,“好吧,六哥,那你快点!”
老六坏笑一声:“老子火气重得很,怕是快不了!”
老七只当他在吹牛,出去后为他关上了门。
吕贤锡竖起耳朵,并没有听到门外的锁门声。
她将眼睛眯开一条缝,看清了那个排行第六的土匪。
他长得又矮又胖,脸上赘肉横生,正在用色眯眯的目光扫过姐妹几人的脸庞。
最后他的眼睛固定在大姐吕贤钟的脸上,嘿嘿一笑,朝她伸出手。
吕贤锡用力掐了一下大姐,吕贤钟便立刻睁开眼,一把抓住了老六的手腕,随后一脚猛地踢向他的下体。
老六虽然长得胖,但反应很快,身体也很灵活,他向右侧一闪,便轻而易举地躲开这一脚。
“哦?原来醒着啊!”他的神情变得更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