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久违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吝啬地投下几缕阳光,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罩在人的身上,带来一丝暖意。
山上被困了一月,再回到这六安城,吕贤锡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二,明日便是小年,所以今天的城门尤其热闹。
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在城门外排成了四个长队,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笑意,谈话间传来阵阵笑声,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就连六安城城门也挂上了大红灯笼,增添了浓厚的节日气氛。
“这就是六安城?看起来没有安庆大嘛!”
排队的人群里,一个少年正在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城,他穿着棉袄,脖子上栓着一件蓝色花鸟刺绣披风,双眼炯炯有神,看起来神采奕奕的。
一个清脆的女声埋怨道:“那你就去安庆啊,别跟着我们回来。”
那少年冲着她得意的摇摇头,道:“嘿~!太太小姐人好,我乐意跟着她们!你管不着~!”
“哼,脸皮比这城墙都厚!”
“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
见两人快要吵起来了,吕贤鈖连忙调和:“好了好了,夏意、狗蛋,你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吵了一路了,都消停会吧!”
夏意撇嘴,歪过头轻声说:“一个跟着山贼混了两年的小乞丐,谁知道他会不会安了什么坏心思。”
吕贤鈖警告道:“夏意,他是被迫上山的,而且救了我们一命。”
夏意撇嘴:“所以我才没赶走他啊...”
进了城,新年的气氛更足。
嘈杂喧嚣的市场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各色灯笼装点着热闹的街头;人们挤满了狭窄的街道,穿梭于摊位之间;商贩们呼唤着顾客,兴高采烈地介绍着自家的商品。
吕家的马车从人群中穿过,引来了众人的注目。
吕贤锡掀开帘子向外看时,总觉得他们的目光过于奇怪,像是要吃了自己似的。
她有些不解,却也没放在心上。
此刻,回家的喜悦已经压倒了所有情绪。
站在吕府门口,夏意忽然想到了什么,叮嘱道:“夫人,小姐,你们进去之后别太惊讶。”
严氏问:“怎么了?”
夏意抿嘴道:“之前大爷和三爷派人把吕府的东西都搬走了。”
严氏摆摆手,不在意道:“我们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搬走一些就搬走一些吧。”
等母女几人进了吕府,才知道他们搬走的何止是一些。
除了院子里树木花草、定制的床和柜这种搬运成本太大的东西,屋子里的桌椅板凳、书法字画、珍奇异石竟然都被搬空了。
母女几人不信邪,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都有些目瞪口呆。
吕贤鈖忍不住吐槽:“这哪是搬了一点东西啊,简直就是蝗虫过境,比土匪还土匪。”
吕贤锡咬牙切齿:“他们是家里置不起家具吗,竟然连一把椅子都没给我留!他们怎么不把花草也一块拔了!”
吕贤钟冷笑一声:“不错了,至少我们的衣服他们没拿走,还不至于衣不蔽体。”
“啧啧啧!”听了她们的吐槽,狗蛋忍不住摇头,“你们仨真是一个比一个嘴毒。”
他四处打量,问:“不是说大户人家的下人很多吗,怎么你们家一个都没有?”
严氏几人也有些奇怪,她们从前院一路走到后院,一个丫鬟小厮都没见到,地上落了一层灰,显然很久没人了。
一直走到卧房,严氏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眼泪瞬间涌出。
“阿慈!”
听到严氏的声音,那个满头花白的人才缓缓转过身,满脸不可置信。
“夫人!!”
她们紧紧抱住,泪流满面,严慈声音颤抖道:“我就知道,您不会死!”
她仔仔细细地将严氏打量了一遍,道:“您瘦了!都不成人样了!夫人,您受苦了!!”
严氏也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才一个月,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严慈道:“吕氏那两人说你们被山贼杀了,我心中悲痛,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不过,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我终于放心了!”
说完,严慈又看向了吕家几姐妹,心疼道:“小姐们也瘦了...”
“慈姨!”
吕贤满扑到她的怀里,也不说话,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