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马步、练拳法、弄刀剑,小小年纪便习得一身足以自保的功夫。
而她的情郎阿康,更是她们郎德寨数一数二的好手,他二人自幼相识相恋,颇受彼此影响,因此小念的功夫也愈发厉害了。
如今她的武艺,虽不能与未长渺、黎慕江等江湖奇女子相提并论,却比寻常江湖豪客、剪径强盗强上不少。
因此,身为女子的她竟也得了个弓手的职位。
此刻,她死死咬住嘴唇,握紧手中的短弓。
苗疆先锋队已尽数溃败,乱军之中,阿康又深陷敌阵,多半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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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听见乌长老发出的号令,作为弓手的她便立刻就位,她的嘴唇都被已咬出血,可她却没有流一滴泪。
她本不是个十分坚强的人,她看见尸体会害怕,听见可怕的事会尖叫失声,也会为了许多事流泪哭泣……
可在这一刻,身处厮杀哀嚎不断的战阵,听闻了情郎的死讯,她竟出乎意料的冷静。
哭泣或崩溃,只能换来友方的怜悯,或是敌方的嘲笑,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的,是仇敌血债血偿!
阿康,我定为你报仇!
弯弓、瞄准、发射,一气呵成。
“呃——”一个秦军的眉心中箭,箭矢直贯入脑,闷哼一声便软软倒下。
小念的这一箭,如同拉开了序幕,这一箭过后,弓手们纷纷就位出手,万千箭矢如同蝗虫般袭向秦军步兵方阵。
“唔!”“啊!”“他们在放箭,躲啊,躲。”“不许躲!给我往前凿!”“救命,我的耳朵,耳朵啊啊……”
箭雨泼洒,秦军喊声不绝于耳,面对猝不及防的射击,素来稳固的阵型竟开始出现散乱。
苗疆诸部也借此反攻,刀剑纷纷招呼上去,秦军步兵们上要面临泼洒的羽箭,下要应付砍来的刀剑,顿时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小念手中的动作已形成了记忆,搭箭、瞄准、射击……每一箭射出,都有一名秦兵失去性命,她的手稳定得吓人,展示出坚定的决心。
小念的嘴唇已被咬出了血,她却浑然未觉,她的表情同样古井无波,全身上下如同一尊雕塑,只有手臂在不断的振动,发射出一支支夺命之箭。
“扑!”第十一箭落下,却不再是刺入血肉的声音,而是一种似革非革、似木非木的异响。
小念放下短弓,连放十一箭后,她的手臂刚一落下,就已剧烈的痉挛颤抖起来,虎口与臂弯早已鲜血淋漓。
她盯着那挡住自己羽箭的东西,眼中满是不甘。
秦军张千总领命而至,他带来的数百盾兵如同最坚实的屏障,将友军与敌方隔开,大盾高八尺,宽四尺,厚数寸,用最坚韧的藤条编制而成,上覆厚重铁皮,重达数十斤,便是劲弩也难以穿透,苗疆诸部的羽箭打在上面,根本起不到半分效果。
大盾挡住了攻势,苗疆诸部的民兵自是不甘,他们如潮水般向大盾攻去,想掀翻大盾,绞杀内部的敌军。
可他们才凑到大盾的一丈之内,盾牌下方便冷不丁杀出无数钩镰枪,专攻下三路,苗疆诸部猝不及防,腿脚纷纷受创,尽皆倒地。
原来盾兵之后,竟还有持钩镰枪的士兵蓄势待发,他们只有一个任务——阻止敌军贴紧己方盾兵。
苗疆诸部被钩镰枪挑翻后,腿脚受创,苦不堪言,还未来得及呼喊示警,就见到前方大盾一让,忍气吞声许久的步兵纷纷涌出,腰刀居高临下的斩落,顿时死伤无数。
斩出一刀后,无论是否建功,步兵们便已立刻返回盾阵之中,大盾再度合拢,苗疆弓手的羽箭再度被挡下。
盾阵缓缓回推,再度来到了先前的缺口处,此处本已被步兵凿开,却被苗疆诸部用命填住,尸体堆积如山,挡住了盾阵前进的步伐。
盾阵在缺口前被围住,此时钩镰枪又再度探出,勾住一具具尸体,甩去一旁,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缺口就已空无一物。
而打开缺口,盾阵便与受困许久的重骑兵汇集。
重骑兵遭受猛烈的围攻,现在只剩下不到三百人,几乎损失过半,而有战马者更是寥寥无几,仅剩十余人还在马上冲杀斩击,他们身陷重围,本已心灰意冷,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现在,他们陡然见到援军以不可阻挡之势破围解救,顿时精神一振,心思也灵活起来,纷纷拉住四散的骏马,上马作战。
但战马受绊马索摔击,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