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全揽在了自己的头上?就算你嫌自己干得不好,又哪里用得着以死谢罪?你怎么就想不开,就这么走了啊!呜呜呜,老兄弟,你答应我的酒,咱还没喝呢……”
向依灵亦已赶到,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捂住了嘴,泪水无声的滑落,虽然她明白,这是乌长老能有的最好结局,却仍难抑制自己内心的情感。
各位长老陆陆续续赶到,见到这一幕,亦是感到惋惜,深表遗憾。
有人戳了戳自己,江笑书转头,却是柳盛王三人到了。
柳伶薇低声问道:
“你早知道他会这样?”
“他是个体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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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究竟从哪里开始走错了的?”
“他家人被抓走的那天,他们花掉那一千两那天,朱煜锦被欺辱的那天……或许会更往前罢,我也不知道。”
“恐惧、贪婪、不经意的冷漠……这些东西加起来,竟能毁掉一个人?”
“不全对。”
“嗯?”
“不用加起来,就能做到。”
“江笑书,其实我们有问题想……”
柳伶薇说到一半便被打断了,扭过头,十余人涌了进来。
最后到达的,是乌家人。
他们围着乌长老遗体大哭,哭了几声后,乌家小儿子却抬起头:
“我爹死后,谁来当千户寨大长老?”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在此关头,他竟问出这样的话。
柏长老脾气暴躁,抬手就要给这个不孝子一巴掌,却被向依灵拦住,向依灵冲乌家小儿子道:
“乌三哥,此事需大家商议才能定夺,你且少安毋躁。”
乌家小儿子这才作罢,可他身后的江笑书一行,却听着他嘀咕了两句,不由得色变。
他说的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真倒霉……”
江笑书看了眼柳伶薇,随后伸出一根手指。
看,一样就够了。
乌家满门哭泣了片刻,便都止住了哭声,唯有阿星仍在不停的扒拉乌长老。
乌家小儿子皱眉:
“收回去!碰死人做什么?”
阿星一惊,连忙缩手,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爷爷,他怯生生的问道:
“爷爷,这一次,你又要给阿星变什么呀?”
…………
朱煜锦为何能得到特批,在苗寨修建中原的院墙?三清教作恶一年,从没被人抓到现行,为何事发一两个时辰后,乌长老便会准时的紧急动员?乌长老家人被抓走一年多,他为什么从不对人提起?乌长老推举柏长老作代理苗王,随后立刻架空对方,是不是为了既能指挥大局,又能推卸责任?刚开战时,乌长老的指挥十分巧妙,后面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在苗王号奏响时,乌长老为何拼命拦着大家,要坚持打下去?那时他那些奇怪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问题,有不少人其实已经隐隐想到,可为乌长老扶灵的人选公布之后,一切怀疑,便都化为乌有。
江笑书、向依灵、柏石、周礼津、乌家三子、乌家长孙。
当日,八人亲手将灵柩入土,随着土一抔一抔落下,向依灵开口,下了盖棺定论。
乌长老,原名乌永寿,千户寨大长老,任此职长达四十余年,对内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对外勇武善战、指挥若定……三清逆党一事中,乌长老过分自责,选择自缢身亡。乌长老事迹堪诵,风骨犹存,是每一个苗疆人的心中楷模……厚葬之,规格仅次苗王。
…………
从乌长老坟上归来没一会儿,江笑书便又收到了讣告。
千古一辙慕闲士,一人千面朝歌侯。江笑书之前还笑称这副挽联没起到作用,想不到一语成谶!
千面侯也自尽了。
江笑书火急火燎的赶来,千面侯的尸身仍未移动,他用一把裁面具的小剪刀插进了心口,插的很准、很快,甚至都没有流多少血。
屋内,司神医、神算张、丹青李……被抓到苗王墓的各类奇人异士几乎到齐了,他们绕着千面侯的尸身围成一个圈,头低垂着,个个都很失落。
司神医低声道:
“他说,自己造的面具害苦了无数人,他非但无处可去,更是罪孽深重,倒不如死了干净。”
“胡说。”江笑书皱眉呵斥:
“不造面具就会被杀害,情势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