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收拾你这小小的无品胥吏,我就不信他们会为了你来和我交恶……”
“吱呀——”门又开了一条缝,老吏陈财露出一只眼睛朝外打量,却看见了周大人的鞋底。
“嘭!”周自得为这一脚蓄势多时,嘭的一下便踢开了门吏小屋的门,陈财被大力撞击,哎哟一声跌倒在地,周自得走入房中,点亮烛火,却被眼前一幕吓了一
跳——
小吏这三四丈见方的简陋小屋里,除了一张床便别无他物,而此时,床上竟躺着两个全身赤裸的少女,两个少女被五花大绑吊了起来,堵住了嘴,身上不少的鞭痕和蜡油。
周自得脑中一片空白,再转过头来,只见老吏陈财躺在地上,亦是全身赤裸,正捂着裆部不断的哼唧。
周自得望着眼前一幕,好些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值守夜班的门吏,竟在这班房职中行那苟且之事,而且眼前这两个少女满脸泪痕,身上也被弄得青一块紫一块,有此可见这个看似憨厚的老吏心中的变态……
周自得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柄短刀,这是从京城出发前,一位身为武将的好友送给自己的一把荒狼贵族短刀,刀柄由整块牛骨雕成,据说可以辟邪亨运,自己当作纪念品带在身边,想不到竟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如此深夜,这陈财陡然被自己撞见如此见不得人的事,若是狗急跳墙,自己又无护卫在身……
周自得拿匕首遥指老吏陈财,厉声道:
“不准动!”
谁知陈财半点不敢反抗,连连磕头求饶:
“爷啊,您这是做什么?”
,!
周自得质问道:
“这两个姑娘哪里来的?”
陈财苦着脸:
“人家给我送来的,我又哪里知道?”
周自得脸一沉:
“人家?”
陈财朝外面一指:
“爷您刚刚不是问这声音的来源嘛?这正是江岳帮在运鱼啊。”
周自得一拍床板:
“运
鱼!放你的屁,谁好端端的白天不动身,大半夜来运鱼?而且运鱼又哪里来这么大的动静?江岳帮又是什么东西?”
陈财更是哭笑不得:
“爷啊爷,汤师爷什么都没告诉你么?这鱼是他们的黑话,也就是江岳帮从湘州各地拐来的老弱妇孺。至于这江岳帮,是整个湘州最大的帮派,武陵郡的独龙哥,更是帮主座前第一红人,负责拐卖和水路上的勾当……”
“什么!”周自得大叫道:
“你是说,现在外面这么吵闹,是在干拐卖的勾当!放你的屁!”
陈财连连摇头:
“我哪敢骗您啊,爷,这江岳帮运鱼运了好些年了,武陵郡里,便是三岁的娃娃都知道,您一问便知……”
周自得心中突的一跳,随后立刻转头,割开了绑缚两名少女的绳索,两名少女落在床上,周自得扯过满是霉味的被子盖在她们身上,随后取出他们口中麻核:
“他说的是真的么?”
可那两名少女先前被江岳帮拐来,一路上已见过不少被拐之人因为发出一点声音,就遭受毒打甚至虐杀的场景,先前又被陈财一通折磨,此时哪里敢说话,周自得连问数声,都没得到答复。
周自得心中一急,一把摸出自己怀中的官印,提过油灯照着,大声道:
“我是武陵郡新上任的知府周自得,朝廷五品大员,你们如果是被拐的,我立刻可以为你们主持公道。”
两名少女,其中一个仍
在不住摇头,而另一个看看周自得正气凛然的面庞,又看看那铮亮的官印,小声开口:
“知、知府?是大官么?”
周自得立刻道:
“很大,整个武陵郡,我一个人说了算。”
那少女听罢,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青天大老爷,求,求你为我主持公道……”
原来这少女是湘南林邑县乡下的人,这天正在劳作之时,路边走来个老婆婆,求她扶自己去山背后的马车上,少女心善,便扶着老婆婆去了,谁知走到山背后,却根本没见什么马车,少女四处张望,回头刚想问老婆婆是不是走错了,却被一张手帕捂在了脸上……待得醒来,便已被五花大绑,和一群人挤在一艘船里了,她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可一张口说了个“这”字,便被后方的一个壮汉狠狠一撞,她后脑勺一阵晕眩,便嘭一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