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安居乐业,别有不公的事情发生……可,可这江岳帮,这群恶贼,实在是,唉!”
说到这儿,周自得一声长叹,便不再言语了。
江笑书看着他这幅模样,心中猛的一颤——若是天下的官员都能如周自得这样,那整个大秦治下的任何一个百姓,面对最猛烈的灾荒饥祸、最阴险的奸徒恶贼时,也定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可惜,周自得这样的官员,实在是太少太少,下至小吏衙役,再到身边的同僚,上至顶头上司,个个都与江岳帮狼狈为奸,做奴才的做奴才,合作的合作,充当保护伞的当保护伞……要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谈何容易?
,!
可周自得做到了,他身材瘦弱,却一己之力扛起了整个武陵郡抵御邪恶的重担;他两鬓已斑白,可他伸张公义的心,比之弱冠之年的自己也毫不逊色;他虽然一时败北,中了一刀,收了贿赂,可刀剑没有击倒他,金银没有腐蚀他,他还活着,活着,就应该有希望。
我应该给他希望。江笑书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江笑书沉声道:
“周大人,你附耳过来。”
周自得激动得险些要从座椅上跳起来,他用两只手牢牢抓住桌面,把自己醉醺醺的身子拽来过来,连声道:
“是!是是是……”
江笑书
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我是秦麟中人,皇帝御赐了我一块天绝令,五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信件可毫无阻碍的送达金銮殿,直达天听……”
“哗啦——”话没说完,周自得便摔在了地上,在一片狼藉中,他瞪大眼睛:
“原来,原来你……”
“嘘……”江笑书做个噤声的手势:
“这件事,要请周大人替我保密。”
“一定一定……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连那群贼子都要来同你求和,想不到啊……”周自得在江鱼二人的搀扶下重新起身落座,空中不住念叨,可随后他一怔:
“可是,可是江公子你与他们求和了。”
江笑书点点头:
“是啊,我答应他们——在湘州,只要我接回了小兰,并且他们不再与我再起冲突,我和盛于烬就绝不会对他们出手。”
周自得在宦海中摸爬滚打了这些时日,虽然本人始终洁身自好,可在文字上面的弯绕,他也见过不少了,听江笑书这么一说,他便闭嘴抿唇,皱眉思索,片刻后,脸上出现了笑容。
江笑书也跟着他笑了起来,随后问道:
“我想,武陵郡的驿站,应该不会如同芷江驿站般被荒废了吧?”
“好得很,好得很!我明天亲自陪你去!”周自得哈哈大笑,只听咔嚓一声,他已摔去手中酒杯,竟撸起袖子,直接抓起酒壶狂灌起来,将一壶酒一饮而尽后,周自得仰天长啸:
“好!此情此景,当
浮一大白!”
江笑书毫不客气,也拿起一壶酒一饮而尽,放下酒壶,刚想多和周自得说两句话,却见周自得已伏在桌上,彻底醉倒了。
周自得满脸通红,头上方巾歪歪斜斜坠去一边,通红的脸贴在酒桌上,一只手垂在桌下,一只手摇摇晃晃的举高,即便在睡梦中,仍喃喃自语:
“快哉,快哉……”
江笑书会心一笑,随后喊过伙计,赏了些银子,交代他们照顾好知府大人,随后起身离席,尽兴而去。
走到门口时,江笑书又看见了那“鼓瑟吹笙”的牌匾,他一指牌匾,哈哈笑道:
“嘉宾豪主,主客尽欢,这才是真正的妙不可言……小鱼,你说是不是?”
谁知说完这句话,却不见回复,江笑书好奇的扭过头,却见小鱼仍跟在自己身后,可手中已抱起了两大坛美酒,她娇弱的身子抱着这两个大坛,倒显得有些滑稽,江笑书见状,不由得问道:
“小鱼,这是哪一出?”
小鱼目光低垂,听见江笑书的话,摇了摇头,随后默默走过来,将其中一个酒坛递给了江笑书。
江笑书茫然接过,随后听小鱼道:
“江公子,你刚刚说主客尽欢,这话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
“众商贾们请到了你这一位英雄豪杰,自然是欢喜得紧;周知府交了你这一位至交好友,当然也是喜不胜收;王大哥带着小兰玩了大半天,先前离开时,两人都挂着笑;而你
自然不必说,从认识你